“在青铜器浇铸完成之后,必须打破外面的范,才能取出里面的青铜器,用陶范法浇铸出来的青铜器,上面会不可避免的带有范痕。任何用这种方法铸造出来的青铜器都是一范一器,一一对应的,而范痕就像是人的指纹,这世界上绝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范痕。”
话至此处,他拿着摊位上两个看似完全相同的青铜面具,指着上面细小的范痕道:
“你们看,这两件青铜器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但范痕却截然不同,若是后人造假的赝品,绝不会有迥然各异的范痕。”
这番话马上说服了现场不少人,我也跟着学到了不少知识。
在确定了青铜器的真伪之后,老先生迫不及待的问道:“两位,这些宝贝价值连城,你们要什么价格才肯割爱?”
我心中谨记蒋勇光说过的话,连忙回应道:
“实不相瞒,我们爷俩并不是古玩行当里的人,我们是沱江上的捞尸人,前些日子遇上暗流,这些青铜器都是从水底下翻出来的,我们只是拿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些宝贝竟都是真品!”
这话一出口,看客们马上议论起来。
我竖起耳朵去听,听他们交头接耳的都在眼馋:
“什么?这些宝贝居然是沱江里翻出来的!”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我怎么没有这种好运!”
“你们说现在沱江里还有吗?要不然我们也去捞捞看!”
“……”
我不由得暗暗窃喜,众人越是议论,这消息就越是有可能传到王掌柜的耳朵里,我正愁他不来找我呢。
这时梅叔询问那老先生:“我看您是个行家,为人又实在,您说我们这批宝贝,能要个什么价?”
其实那老先生若是心术不正,完全没必要道出真相,大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硬说我们这批青铜器是赝品,再用低价收购。
但他却是个正人君子,梅叔也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出言询问。
老先生笑了笑,先说了一句:“这批宝贝,能卖天价!”
但马上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只是这个朝代的青铜器,烫手得很,奉劝两位尽快出手,否则只怕要无偿上交咯。”
我和梅叔听完之后纷纷点头。
老先生自己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掏空了全身口袋,凑出来三千两百五十钱,拿起一个青铜面具道:
“说老实话,这面具的价值远不止三千两百块,真要是估价,怕是能翻十倍不止。但相逢便是缘分,我斗胆请二位割爱,二位能否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行个方便?”
我心中暗道惭愧,这青铜面具本就是赝品,只怕连三千两百块都不值,但这层窗户纸又不能戳破,否则就钓不上王掌柜这条大鱼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假装心疼的说:“权当交个朋友,成交!”
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先生拿着青铜面具欢天喜地的走了,我和梅叔则收获了大把的钞票。
按理说有了这位老先生的鉴定,我和梅叔的生意应该越来越好才对,但这笔买卖做成之后,旁边的看客却没人上前光顾。
我正觉得纳闷,一旁的梅叔小声告诉了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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