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罗汉椅上,靠着靠背,抱着骨灰盒,不知时间流逝。
外面说话声不是很高,我知道他们都没走,可我现在谁都不想见,更不想说
话,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不知道的是,晚上的时候,秦飞和霍厅也来了,孙教授交代了几句后,就带着楚嘉瑞离开了。
他们可能待到很晚才离开。
外面只剩下胖子,唐莲和管家他们。
石蛋也很安静,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后,很担心,又不想添乱,就上楼写作业去了。
午夜。
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我动了动,感觉浑身僵硬,前胸的鲜血已经干涸,衣服硬邦邦的。
我放下骨灰盒起身,拿了这里的一套我师父的麻布对襟衣裤换了,背上背包,抱上骨灰盒,出了书房。
店里,唐佐和黑皮没有回房间睡,一个趴在桌子上,一个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我没有打扰他们,转身去了后面,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我走到老街街口,打了一辆车,「去万隆寺!」我跟司机说道。
「这么晚去那边?门早就关了!」司机疑惑地回头看我,一眼看到了我手上捧着的骨灰盒,什么都没说,转头开车去了。
万隆寺很偏,出租车很少半夜接到去那边的活儿。
这个司机可能觉得我这个人大半夜的捧着一个骨灰盒,应该是和万隆寺约好的,虽然心里发毛,还是没有拒载,一路带着我开到了山门外面。
我付钱的时候,多付了五十块钱给他,推开车门下去了。
司机探出头,「你还回去吗?」
我摇头,转身往上面走去。
我走的后面侧门,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并没有去找无念大师,而是自己去了前面的偏殿。
值夜的和尚看到我后,全都吃了一惊,刚要开口,就看到我手里的骨灰盒,就什么都没问,帮我打开偏殿的门后,就飞快去了后面,给无念大师报信儿去了。
我进了偏殿,把骨灰盒放在了供桌上,请了几炷香,拜了,***香炉里,跪在前面蒲团上,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地藏菩萨本愿经。
诵经开始,我渐渐的神归本心,心无旁骛,双耳不闻。
无念大师来过,看到我这个样子,只是默念了一声佛号,嘱咐值夜僧人多留意我不要出什么意外,就回去了。
只是,我半夜离开家,所有人都不知道,等一大早大家都醒来后,柳婶儿做好了饭菜,管家让唐莲去叫我,才发现我不见了。
「人呢?」胖子都炸毛了,「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
管家快步走到书房门口,朝里看了看。
地上有我换下来的带血的衣服,我的背包不见了,还有骨灰盒也不见了。
他皱着眉,说道:「不要慌,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了!」
「能去哪儿?」胖子叫道,「大半夜的,去哪儿不叫我一声吗?」
唐莲眼睛又红了,有些无助地看向管家,「鸣叔,卜一卦吧?」
柳婶儿更是担忧得手足无措,坐在椅子上发呆。
管家点点头,去了前面,从柜台里挑了几枚铜钱出来,往桌子上一洒。
唐莲、胖子、唐佐他们全都低头看去。
居然是水泽节卦!
节,亨,苦节不可贞。
象曰:泽上有水,节。君子以制数度,议德行。
节卦:亨通,倘若以节制为苦,其凶吉则不可卜问。
按照卜问寻人来说,就是:人说皆是虚言。有所藏身,不必去寻,想回来自己会回来。
管家呼出一口气,眉头略微舒展,「好了,放心吧,过几天他自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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