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爹早年间出过一场意外,大病一场。虽然命是保下了,却也伤了根基元气,落下了病根,否则这堂人马应该是先传给我爹,而不是直接交到我手里的。
“回来了就好,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一个人,又吃不完这些,浪费。”老爹一边抱怨,一边走过来帮忙,他的腿有些跛,那也是早年意外落下的病根。
我笑着说:“这有啥,吃不完送给乡亲们呗。谁要上门了,送俩糖,人家也能多照应着点,多好。诶诶,爹,你歇着别动手,我俩大小伙在呢。”
“怎么?嫌你爹老了不成?”老爹眼睛瞪了我一下,倒也没坚持非要搬那箱牛奶。他从腰带上抽出杆烟枪,一边往里塞烟叶,一边看着宋大宝问:“小伙子,你叫啥名啊?”
“哎,叔,我叫宋大宝。是柳哥的二神儿,您叫我大宝就中!”宋大宝赶紧趁机自我介绍。
老爹听的一抬头,看向我:“二神?你小子也终于是找了个二神了?”
“嘿,瞧您说的,出马人还能没二神么?”我和宋大宝把最后几样东西放进屋子,掸掸手,用钥匙锁上车门。
“嗯,也是。”老爹抽着烟,点点头,“来,进屋吧,饭菜都得了。大宝啊,第一次来咱家,叔也没做啥准备,随便吃点。”
进了屋,一桌饭菜称不上多丰盛,但满满都是家的味道。白肉血肠、酸菜炖猪肉、白菜炖粉条,还有炖大肠,经典的大肠包小肠,我老爹最爱吃这玩意儿。
我就吃不下,嫌它味儿太大。
桌子不大,三人各自坐下,老爹脸上洋溢着开心。我家爷爷奶奶去的早,我妈也在很久之前就和老爹离婚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桌子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第三双筷子了。
“大宝,会喝酒不?”老爹打开了一瓶酒,二锅头,农村自酿烧刀子。不会喝酒的人要是喝一口啊,就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顺着嗓子一路划进胃里,贼拉带劲!
宋大宝赶紧端着酒杯说:能喝点。
然后我爹点点头,给他倒了足有三两。宋大宝脸都青了,别怀疑,咱东北农村老爷们就这么朴实,这概念里‘一点’就是‘三两酒’,再喝不了,那就叫不能喝,坐小孩儿那桌去吧。
我憋着笑,也举起酒杯接了一杯,往嘴里先灌了半杯,又夹了口酸菜压压酒,然后单刀直入地问到了正题上:“爸,你电话里说有人找到你看事儿?到底啥事啊?”
老爹其实一直算是村里的‘神汉’,谁家有个头疼脑热撞邪丢魂的,都找他去帮忙看看。尽管老爹他没有仙家,可那份阴阳行中人的见识和基本功还在。
一些小事,他自己就能处理了。
老爹把一杯三两的白酒全倒进嘴里,咕噜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咧着嘴说:“事情啊,是这样。你还记得,你三姨公吗?”
农村的辈分,乱的很,论论好像都是亲戚,三姨公已经不知道得从哪一辈开始论了。但人我记得,小时候还见过两次。
“记得啊,咋了?我记得,他们家不是早些年承包了几座山,靠养野猪、放山货,赚了不少钱么?”我夹着菜,边吃边回忆。
老爹点头道:“嗯,你三姨公有俩儿子。按辈分你得管他们叫……算了,管他叫啥。总之,出事的是那个小的。”
老爹借着酒劲,在饭桌上就跟我俩说了下我那三姨公俩儿子的事情。而我听完之后,心里就俩字: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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