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静静地说着她的故事,男孩和女孩的故事。事情的发展一如许多的故事,童年的戏言,成长后的天各一方。
女孩长大了,为了自己期慕的未来,而离开了那个小地方,来到了大城市中打拼。而男孩未能跟上她的脚步,逐渐的分道扬镳,从曾经的无比熟悉,逐渐变为了记忆中的尘封故人。
“故事里的女孩,是你?”我听后抽了口烟,把嘴里的烟呼地吐了出来,一口烟在嘴里回味良久。即是在回味这口烟,也在咀嚼这个故事。
陈圆圆笑笑,略有几分犹豫,最后脸色微微苍白地点点头。
我点点头,安慰她睡下之后,起身来到房间外。
林巧已经回来了,她去追踪了一下刚刚那个阴魂。回来之后,林巧就在空中一坐,表情有些郁闷:“那个魂魄情况很怪,有无形无质,一离开这里就不知往哪儿去了。我寻不到它,应该不是寻常阴魂鬼魅。”
“没事,你就在这儿陪着圆圆,万一那东西再回来,就把他扣下。我认识个对这事有研究的人,我去找他聊聊。”我对林巧说道。
林巧痛快答应,寻了个看的顺眼的花瓶,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我给叶倩倩回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出门,马不停蹄往城隍庙赶。车子一停,找到了庙祝,说明来意。
这个庙祝同样是阴阳行中人,常年打理城隍庙、判官殿,对阴阳之间鬼物了解的相当多。论见识之广博,我也不及他。
“我就知道,你来肯定有事。”庙祝将我让进他值班的小屋,各自坐下,他拿出两个杯子,又打开了我带来的一瓶白酒,给我们分别倒了一杯,“按你的描述,若是你的堂上清风都无法查探、拘禁住对方。那便说明,那东西极有可能并非阴鬼。狐媚妖孽,精灵鬼怪,这些你比我熟悉。可这八类以外,还有两样,你不如我熟悉。”
庙祝说的颇为得意,我举起酒敬他一杯,适时地询问:“哪两样?你不妨说说,也让我长长见识。”
庙祝美滋滋地将杯中酒喝尽,缓缓道来:“这两样,并非鬼怪妖精。但由心而来,由魂而生,由魄而成。求而不得,名为执,失而不悟,名为妄!一为执念,一为妄念,皆非阴阳之属,亦非鬼怪之流,不受法度神通,只是冥冥之中,一道灵犀而已。”
听完庙祝所说,我心中闪过陈圆圆先前讲过的那个关于他和她的故事。
若那真是一道执念,那说明什么?
“如果是执念的话,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我追问道,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相当不好的预感。
庙祝略做思索,开口道:“身死之前,求而不得,最后想着的一个人、一件事,最有可能形成执念。柳先生,如果那个姑娘是被执念缠身,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弄清楚所执为何,才是正解之道。”
庙祝说的明白,我也听的明白,点头应过。
事情谈罢,几杯酒喝过,我起身告辞离开,庙祝将我送出门,临走时,庙祝忽然面露忧色的对我说道:“最近阴阳司衙似乎不太安定,每夜庙中都有不少孤魂野鬼哭嚎游荡,我是真担心出事。柳先生也加点小心,若是发生什么……还请柳先生派堂上仙家相助一臂之力。”
本地阴阳司衙的鬼门就在城隍庙的阎王殿中,庙祝天天在这里,感受最深。他并不知道是因为判官不在,导致的阴魂难以被送往酆都,但没日没夜愈发强烈的阴气让他不得不做好面对最坏情况的打算。
别说这事本就是我的职责范畴,哪怕是我没有穿着这身判官袍,凭我跟庙祝的关系,他有事,我也一定鼎力相助。
我一口答应下来:“你放心吧,真有事了马上电话摇我,我立即带仙家过来!”
这边事情暂时放下,我回了一趟堂口,焚裱往长白山,把在长白山练兵的龙大爷请了回来。
“什么事?”龙大爷化一道青黑之气,从牌位中钻出。一身黑西装,蛇瞳泛着微微黄光,出现之后,灰红毛赶紧让了太师椅的座。
“你是现在坐堂仙,坐你的位置去。”龙大爷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摁了回去,然后看向我问,“小柳子,有事说事,你的那帮血衣奴正行衍一套威力不俗的战阵,我得去看着些。一旦这套战阵成型,对付一两个玄章鬼,不在话下。”
这倒是个好消息,我听的心里一阵高兴,便多问了一句:“要把这套战阵成型,还要多久?”
“大概还得七八天吧,这又不是做广播体操……你要用上?”龙大爷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眼睛一眯,“又有麻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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