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见人就跪的。”我和周三哥赶紧他拉起来,这也是个苦命的娃,眼睛瞪的都出血丝了,眼眶都是红的。
“您就说中不中吧,那条畜牲,能不能干?”周有成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刚想安慰安慰他,就听啪嗒一声响,从厨房出来的村长把一碟溜肥肠往桌子上一搁,开口就骂:“你个小兔崽子,瞎折腾啥!没瞧见先生辛苦了一天,饭都还没吃上一口呢,一点不懂事!”
村长看上去得有六十来岁,但那嗓门是真洪亮,中气十足。
看得出来村长在七里岗是很有威严,周有成也听他的,闭上嘴没再逼问。村长走过来,把他扒开开,那手掌跟个蒲扇似的,拉着我的胳膊说:“柳先生,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您肯来,这就是咱七里岗的福气,至于别的,俺们也没有什么强求的意思。”
老爷子客气的很,一边说,一边拉我上炕桌,并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又冲周三哥和周有成喊到:“你俩愣着干啥?还等老头子我给你们脱鞋啊?该坐坐,尽整那些没用的。”
“你个死老头子,吼啥啊?没瞅见有客人呢么?”村长媳妇从厨房探头出来絮叨,手里还端着着锅,把个杀猪菜就给放在了桌子正中。
老太太冲我和蔼地笑了笑道:“柳先生,小村儿,没啥好菜,您就将就吃点。”
“哎呦,您这客气的,太客气了。”我受宠若惊,看这一桌子杀猪菜,除了过年时候回老家能吃上,这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回。
这会儿我有些后悔没把宋大宝带来,否则让他尝尝咱东北特色菜,省的成天跟腰子过不去。
“一点小菜,客气啥?来,柳先生,先干一杯。今天可是辛苦你们啦,要不是你们,那棺材盖子,还真就盖不上去。”村长冲我一举杯,也没管我喝多少,自己一仰脖子。
咕咚。
农村自个儿酿的烧刀子,一杯二两酒,一口下肚了。
老太太听的直皱眉头,数落道:“死老头子,饭桌上呢,提啥子棺材?听着多倒胃口!”
村长听了可不乐意了,骂道:“败家娘们,你懂什么?这事儿都是托了柳先生的福,我说两句怎么了?去去去,做你的饭去!”
老太太听自家老头发脾气,那也不说话了,嘟嘟囔囔往厨房去。
我赶紧给村长敬酒:“村长,村长,您别上火。您那意思啊,我懂,我那朋友已经去山上替那几个村民寻摸墓穴去了,多的也不说,反正我们俩既然来了,那甭管是水库里头的精怪还是遇难村民的后事,一定给你们整的漂漂亮亮的!”
“好,好,有柳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头子我嘴笨,也不会说啥漂亮话,这杯酒,我就代表那几个受难的老伙计,敬你啦!”村长说着又是一杯烧刀子下肚,然后夹了一筷子肥猪肉,给周有成放在了碗里,“瓜娃子,上桌了,该吃吃,还得二大爷喂你啊?真是的,没听柳先生说么?你爹他们的仇啊,肯定有的报!”
周有成直点头,咬着嘴唇,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酒桌上的推杯换盏,就不赘述了。
但我确信了一点,村长老爷子是真客气,往死了实在!那敬酒是往胃癌敬的,一杯接一杯。
我酒量也就一般,几杯下肚,这脑袋可就有些晕了,可东北这边吃饭人敬酒你不能不喝,不喝就是不给人面子。
还好周三哥及时打岔,跟我说了说水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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