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一次结束电话,九菲走上前说:“我们是吃点东西返回,还是一鼓作气返回到家中吃饭。”
“提快速度不过两个小时,我看你带的还有面包,拿出来先吃点,我们到家吃饭,怎么样?”杨军说。
“好。”九菲答应着,走到后备箱,把出发前自己备好的面包和湿巾拿出来,递给杨军说,“这段时间你先吃,上了高速你再开!”
杨军从九菲手中接过来装有面包的纸袋,无声的笑了:“当医生的是不是都养成这么细心的习惯?”
“我可不是当医生才养成的,”九菲边开车边说,“从我被父亲放在奶奶家那一刻起,我内心就升起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
“那是你才几岁?”
“四岁多,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分离的缘故吧,”九菲目视前方,边开车边说,“在县城高级中学的一些事情,我记忆中有,但已经彻底模糊。”
“那是你还太小。”
“是的,但是今天常校长说起的那些在小学的事情,我还是有记忆的。后来在奶奶身边的日子,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没有选择的生活。很可能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保护自己,争取把事情做好,不被奶奶吵。”
“奶奶不是很疼你吗?”
“是很疼。有些东西看你怎么理解。没听常校长说吗,她早年守寡吃尽苦头,想必也是争强好胜的女人,对孩子要求严格也是难免的。”
“每个人都有很多的不堪和窘迫,但我真的不是有意……”
“这本来就是我想对你说的事情,”九菲看一眼杨军说,“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本来都打算回来的路上讲给你听的,只是没想到事发突然,就先讲了出来。”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有些事情你也不必不开心,你父母……他们当时那种情况,有些事情也可以理解。再说,现在世界上突然多了几个对你关心的人,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不是吗?”
“不是!”
“呵呵!干嘛非要把自己活成孤家寡人,我看你和那个赵小六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对了,”高速路口,九菲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行程卡说,“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一段时间情绪不太好?”
“赵小六吗?他一个生意人的挣钱少不开心,不是很正常嘛?”
“你怎么知道他挣钱少?”九菲想起赵小六给自己说起的那些,处处都像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盈利的项目。
“据警方对他的调查,发现他在最近一年把自己在广州和海南的公司几乎全关了。”
“你们调查他,”九菲吃惊的问,“难道他的经营涉嫌违法?”
“不是,警方早已在追查雷大鹏的事情,过程中发现赵小六似乎早有意躲开那里。”
“他对雷大鹏走到这一步很难过,但对钱坤好像却并不记恨。”说到这里,九菲扭头看一眼杨军说,“他曾对我说丁香梅那个女人,四十多岁未嫁,身体又有病。”
“你担心他们之间有来往?不会!”杨军自问自答,“丁香梅背后的靠山一直是钱坤,但是最近几年赵小六的前妻王敏杰,也不明就里的和钱坤打得火热,所以他对丁香梅有注意也很正常。”
“是啊,我竟然忘记这一层,一夜夫妻百日恩嘛。”九菲说着再次扭头,“你相信赵小六和王敏杰还会坐在一起谈这个?”
“他们应该不会了,但是你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个大长舌头朱乐儿,对朱乐儿来说,赵小六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金主。”
“想不到堂堂市公安局局长,对这些市井八卦也了解这么清楚。”
“不用了解,”杨军不以为然的说,“案宗报告上不止一次的重复他们之间的这些破事,我……”
杨军的手机再次响起。
厅长杜卫红打来的,语音低沉:“据雷大鹏交代,省城毒品有比朱四龙的粗烟出现还早的hly贩卖团伙。”
“怎么一下子爆出这么大个的烟雾?”杨军神情严峻起来。
“雷大鹏的儿子雷金鸣,为了替父亲洗脱嫌疑,主动交代了很多事情,远比我们想的复杂,你尽快到省厅,我们开个碰头会。”电话那端,厅长杜卫红沉着冷静的说。
“靠边。”杨军结束和杜卫红的通话,低声对九菲说。
九菲知道他这是嫌自己速度慢。
不出所料,杨军很快把车速提上去了。
为安全故,九菲不再言语,而是紧紧的盯着杨军要超的每一辆车。
雨,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是春天明潺潺的太阳和微风。
正下午三点多,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在驾驶人的脸上。
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路上每一辆车似乎都载着急于返家的人。
“早知道你这么忙,不让你陪着回去了。”九菲叹息的说。
“不,我特别开心。”杨军冷静的说,“工作忙不完的,但今天我真的很轻松,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让我对你了解这么多;也谢谢你陪我欣赏了那么美好的春景,如果有时间,我真的愿意陪你在那个地方住几天。”
九菲没想到杨军会这样说,莞尔一笑说:“要不明年有时间了,我真诚邀请你陪我去一趟云南。”
“呵呵……”杨军笑了,“现在我都不明白,你还是当年那个纯真无邪的九菲吗?嗯?去云南!到时候你去视察工厂,我就真的成了陪同了,这个邀请有点不划算……”
九菲没想到杨军这样说,哈哈大笑起来:“职业病啊,我都忘记云南的生意了。赵小六正准备云南那家制药厂的上市筹备工作,明年说不定制药厂就可以上市了,我们去岂不正好?”
“制药厂准备上市?”杨军嘴上轻轻问着,内心暗暗吃了一惊,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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