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傲慢和精心设计,九菲娓娓道来的述说不仅是警察徐斌陈静,连局长杨军也惊诧不已的表现出了意外。
“真没想到,那个典当铺的老板刘秋琪,竟然和你有这层关系。”听完九菲的述说,杨军感慨道,“不过,也请九院长放心,我们会对您今天晚上的某些隐私性的话保密,工作之外绝不流传。”
“难为您了!”徐斌看着九菲说,“但是这样也就理解了,当初在钱坤准备背后插手生态疗养院时,刘秋琪参与的一些动作。”
“什么动作?”
“去年天上人家被迫停业整顿的时候,钱坤曾经多方打听,试图通过高层领导从中施压,从您手中夺得生态疗养院的经营权,后来是刘秋琪从中作梗,横插一杠,单方面放出他有意高价收购生态疗养院的消息,打破了钱坤对生态疗养院的一厢情愿的强加巧夺。”徐斌看着九菲说。
“是的,”杨军补充,“那期间,刘秋琪不惜与某些领导公然抗争,故意把事态公开明朗化,增加了某些人的心理压力,最后被迫放弃。”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情?”九菲不解的问。
“这是因为您命好啊!”陈静说完,笑着看一眼局长杨军。
“你当时正为你们第二人民医院大发展图谋蓝天宏图,还记得我提醒你补办相关手续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事情已经结束。”杨军补充说。
此刻,九菲想起那次在枫林自己偶遇刘秋琪,他也曾提醒自己完善生态疗养院的土地使用权限和年限。
“这么说,他曾有意对我相帮?”
“目前分析,有这个可能。”杨军说。
“那你们为什么调查他?最初不是他报警丁香梅失踪的吗?”九菲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三位警察。
徐斌看一眼局长杨军说:“是他最先报警失踪,但死者手机里所有的通话记录都被删除,警方通过技术手段恢复后,得到这期间刘秋琪是和她通话的最多的一个人,而且他们几乎每天都有联系。”
“你们怀疑刘秋琪贼喊捉贼?”九菲问。
“也不全是,最起码目前他是对丁香梅情况比较了解的人。”徐斌回答。
“真遗憾,那张照片上的活人又少了一个。”九菲感慨。
对面三人相看不语。
显然,他们并不想在这里讨论案情。
杨军带下属告辞之后,九菲收拾茶几上的茶杯,做了简单打扫准备入睡时,赵小六电话来了。
“这么晚还要过来喝酒,明天我要外出,回来聊吧!”九菲拒绝着。
“真扫兴!”赵小六嘟噜着。
九菲猜测他一定在哪里喝过了。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喝闷酒呢?
无论如何,现在的赵小六在九菲心中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明天还在清明假期。
好奇心也罢,承诺也罢。
九菲最终同意让他来家坐坐。
赵小六住的酒店就在小区对面的马路边,来往不超过十分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坏坏笑意的出现在九菲家客厅。
“没喝酒你装什么醉?”九菲对他调侃。
“挣钱不能开心吗?”赵小六反驳,“赵初没给你说吗,今年第一个季度,公司代理荷兰的骨科手术用的铆钉,已经在全国各地开花,成为各大医院骨科首选。”
九菲记得,骨科崔大勇也说,这款股衔接铆钉不仅价格上比原来德国进口的一枚低了一千多元,而且钉子本身的质量也更好。
但依然和国产的的在价格上相去甚远,也会增加很多患者家属取舍上的心理负担。
“我们能不能压缩一下利润空间呢?”
“九院长,我现在可不是您医院的供货商,而是您的利益最大化的合作者。我们有共同的愿望,就是把公司做大做强,创造更多的价值。”
“以后呢?”
“当我们拥有更多的金钱时,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然后挣更多的钱,不是吗?”九菲打断赵小六的话,“就像一只苍蝇,永远围绕一块臭肉嗡嗡嗡。”
“我亲爱的嫂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难听?能给我说你每天那么辛苦的为二院付出,到底想得到什么吗?”赵小六丢掉进门来时的兴奋,慢条斯理的问着,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踱步中摇晃着,斜着眼睛看向九菲问。
“我是为我的理想努力,广大市民解决躯体疾病带来的疾病痛苦,为市第二人民医院全体职工谋更好的生活利益,让他们……”
“好,”赵小六打断九菲的话,“哈哈哈,按照你这个思路,我挣钱的理由就是实现我的理想,追求自己的目标,让身边的人生活的更幸福,为尽可能多的人提供丰富的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也让公司员工有更好的生活。”
九菲愣了。
瞬间明白,自己和赵小六所谓的追求如出一辙,凭什么自己在享受金钱带来利益的同时,却对此嗤之以鼻呢?
看看自己的生活环境,想想好友李红英的生活环境,自己又何理由去嘲讽赵小六金钱至上的庸俗呢?
原来自己才是叶公好龙的主人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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