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柳碧娇?她怎么可能把一切罪名都推到魏之善身上?”九菲满脸疑惑的看着身边的杨军。
“如果柳碧娇的话属实,你丈夫魏之善和她之间就不仅是情人包养这么简单。根据柳碧娇的交代,几年前年是你丈夫魏之善把她从云南带到本地,答应离婚娶她为妻的。”
或许因为车窗没关严,一股冷风扫过九菲全身,下意识拉拉衣领口问:“这个柳碧娇不是本地人?”
“不是。她大学毕业被热恋的男友抛弃后,为疗伤跑到云南大理,之后因为迷恋那里的风景,就投资一家民宿当上了个体老板。偶然的机会和去云南大理考察项目的魏之善认识了。两人一见如故,一个月后,她们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
九菲感到自己有点心肌缺血,下意识的用一只手摁在左胸。
“所以,那些堆在车后备箱里面的海边婚纱照不是他和宋雨,而是和这个女人的。”
“对。你丈夫魏之善把她从云南带回来之后就把她安排在自己公司,没几天被赵慧颖无意间发现,她因为吃醋找魏之善闹了两次。为了宁事息人,魏之善让柳碧娇出面从别人手中购买了正要转手的医药连锁公司万福堂,然后就交给这个女人暗地打理。”
此刻,九菲百分之百的相信,赵慧颖对自己丈夫魏之善生前的感情是百分之百真感情,和她相比,自己甘拜下风。可惜她半生真情执着付错了人。
郊外风大的缘故,科学大道路上的冰有些厚,颠得人坐不舒服。
杨军看一眼九菲,深深出口气。
“你们警察什么时间发现了这个柳碧娇的存在?”
“常勇那天从宋雨手里取走包裹,就交给了这个女人。徐斌以为她就是宋雨,后面跟丢了。后来发现这个女人从身边经过,以为宋雨换了一件衣服,就继续跟,结果发现她也去你们医院找了朱四龙。疑惑时发现她们两人一起出现在视野。仔细分辨后,徐斌发现不是一个人。”
“朱四龙竟然认识这个女人?”
“这也是我们感兴趣的地方。这女人好像对朱四龙办公室熟门熟路,不像不熟悉的人。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是这次查万福堂才发现。”
“按理说公司里面知道柳碧娇的人应该很多,为什么到现在没人跟我提起过?”
“魏之善把这个女人藏匿身后不久,你把宋雨送到公司,很多人都以为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宋雨在公司一直尊称你为老师,那些人也就打消了先前对柳碧娇的怀疑。”
“没想到可怜的宋雨还承担了这样的角色,原来她对魏之善也只是一厢情愿。”九菲摇头叹息后,继续说:“自从父亲的案子破了,我总以为自己错怪了他,加上孩子一时无法接受失去父亲,前些日子我真为自己平时对他的诅咒后悔,还以为自己冤枉了一个正直善良的大好人,没想到响尾蛇就窝在我身边。”
“所有这些都是根据女人提供出来的证词推测,她或许正好利用魏总不在来为自己开脱。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找出第三个人来辨真假。”
“朱四龙!”九菲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是赵老板?”
“不可否认,”九菲叹口气说:“这些日子,他为我们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帮助走出魏之善之死带来的低谷,也为了你们早日破案他也尽心尽力,但是他的那些行为方式,在我眼中无一不是从自己对金钱利益攫取出发。”
“一直以为你是欣赏他的,不会因为发现魏之善背后的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心情不好,就迁怒了他的表弟吧?”
有这种因素存在?
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四面楚歌杯弓蛇影?!
杨军的话像锤子敲在九菲心上,她感觉自己需要想想。
到了市区,道路一下子平坦了,车里面也不再颠。
红绿灯路口,杨军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前往后捋着自己的头发,毫不掩饰的打着哈欠向外看。
风大了,乘势而起的塑料袋子紧紧的贴在车玻璃上,像一个趴在玻璃外面的人脸,努力探寻着车内的人物。
细小的雪花又开始飘落,急急地落下再升起,像海边涨潮后,浅滩沟潭里的浪花,四处流窜又蜂拥而起。
绿灯时,车微微一走,贴在玻璃上的塑料袋子像找到主人的风筝,一下子遨游在空中,消失不见。
白色的细雪,密密麻麻的冲向玻璃,撞过来飞出,婉若游龙,随性自在。
好久没有这样细致观察了,自从丈夫发生意外死亡,好像没有一天不是烦乱的思索中入眠。
好不容易把丈夫从父亲案子中摘除,一下子就落入毒品的漩涡之中。
触景生情,九菲感觉自己就是窗外随风起舞的雪花,没有随性自在,只是在看不到尽头的明争暗斗中随波起伏。
赵慧颖走了,宋雨死了,女儿马上就从美国回来了,不管丈夫意外死亡的案子何时破,九菲本感觉自己已经风平浪静,可以专心做自己的医生。
谁知柳暗以后不是花明,今天见到的这个柳碧娇就像从天而降的匕首,刺破了自己婚姻最后一层遮羞布。
有人说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
九菲承认,自己对婚姻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勇敢,就是在逃避悲伤。
没想到一晃二十年过去,仿佛又回到从前,自己还是一身荒凉。
“刚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子这么低落?就因为我不同意你找朱四龙?”杨军看一眼沉默的九菲问。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