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检查单子,九菲判定老人是妇科肿瘤,而且b超显示并未转移。
也就说病人大概率存在手术可能。
看一眼老人的体格,九菲让助手安排老人手诊,并借机把宋雨和家属一起赶出门外。
“老人家生育过几个孩子啊?”
“三个。”
“您平时身体好吗?”
“很好的,几乎没生过什么病,年轻的时候在家务农,两年前老家没人了,他们怕我一人在老家孤单,就把我从老家接来。医生,我这病厉害吗?”
“不厉害!”九菲安慰着,“做个手术就好了。”
结束后,助手刚把门打开,常勇冲进来,看到九菲愣了。
“这是我儿子。”老人不管不顾的指着常勇说。
这一刻,九菲心中只有医患关系,不存在冤家路窄。
她无视着常勇的尴尬,平静的说:“需要做个小手术。”
没想到宋雨带着另外一个人进来,如果猜的不错,应该就是梁富春了。
还真的是有点冤家路窄了。
老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医生刚才说的做个小手术!”
“那安排吧!”常勇微微弯腰,毕恭毕敬。
短短几个字,让九菲想起自己丈夫魏之善葬礼前夕,他对自己的勒索。
看着一张张尴尬的脸,九菲对助手说:“给她办一下手续。”
一群人乌泱泱的离去,九菲准备起身洗手时,宋雨转身回来:“老师,让您为难了!”
本想一言不发,想起杨军给自己的电话,对宋雨明知故问:“你刚才说老人是梁玉春的亲戚,她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是她弟弟梁富春带来的。”
宋雨没有说假话,九菲也是第一次见梁富春。
“你和他们一家关系不错啊!”
“不!老师……”
“哦想起来了,你说过和梁遇春关系并不好,不过你刚接任她的工作,你们之间也没有正常交接,你一定要注意她以前工作的漏洞,别到时一不小心把自己踏坑了。”
在九菲眼里,宋雨现在就是一只会蜇人的毒蝎子。蜇人是她的本能,用不着继续考验。
“已经发现了,正不知道咋办呢?”
这么快就发现,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己扛不起的就上报,不过也看问题大小。遇到问题就上报,会让领导质疑你的工作能力的,最好找身边信得过的朋友询问一下。好啦,我还有事去病房,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听着门外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九菲感觉宋雨的电话应该第一个打给赵小六。
赵小六单身贵族的身份还真不是白当的,几天时间就把宋雨这个女人哄得迷糊糊的,不仅让她顺顺利利当上副科级干部,还能让她变成一把插入“敌人内部的利剑”。
瞧刚才的场面,估计那群人中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背叛。
“感谢你的主意。”赵晓六的信息发的可真及时。
为防隔墙有耳,九菲快速走到自己的副院长办公室,拨通了赵晓六的电话。
原来工会每年节假日发放的水果,大部分是从云南那边订购的。梁遇春不在,今年再联系发现那边的电话竟然成了空号,往昔来往的资金账号也已经注消。
员工们已经习惯那边的水果,猛地改变怕会引来不必要的揣测,毕竟是新官上任第一次节日福利发放,又值春节。
赵小六以自己就在云南,答应帮她查找为由,毫不费力地就让她把以往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他。
九菲隐隐担心,如果这些事情再次牵连到朱四龙,赵小六还会完整的把他摘剥出来吗?
突然感觉这些联系方式也是杨军他们希望知道的。
不管如何,九菲还是想自己得到那些联系方式。
“这些东西要亲自告诉你的大护法。”千里之外,赵小六和九菲不谋而合。
街心公园人并不多。
东南角池塘的满池清荷早已干枯,往日的碧绿完全消失不见。
干枯的叶柄,耷拉蜷缩的荷叶,都在彰显它们对生命最后的抗争。
浅浅的池水清澈得让天空入境,白云飘飘在水底成了一团团白晕,成为睡熟了鱼儿的棉被。
偶有池边树上孤独的残叶落进水里,扰醒下面熟睡的鱼儿开始游动。
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打破周围的安静,九菲抬头看见不远处,杨军正朝自己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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