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云告诉他,当时女孩坐在小货车的货厢上看书,身边全是竹制的菜筐,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站起来移到车尾。
刚站稳,一股旋风卷带着许多树叶和干草从她面前飞过,迷了她的眼睛。她转身避风,背对车尾。就在她揉眼睛的时候,小货车经过一块凹凸的地面颠了一下。女孩没站稳向后倒退,被菜筐绊倒,头朝下翻下车。
可要是这么摔下去她未必会死,致命的原因是她的右脚卡在两个菜筐中间,脚尖勾进筐里抽不出来。于是她就这么倒吊着,脑袋不断地撞击地面……
等秦昭云赶到,紧赶着拦停货车,为时已晚。
她的脖子上贯穿一根大拇指粗的树枝,动脉已然戳破,血如泉涌,无法救治了。
秦昭云唯一能做的,只有按住她的伤口,安慰着她。让她死前能感受到一分温暖,少一分恐惧。
而死者的身份是货车司机的女儿,名叫张小兰,16岁。
本在城里上学,今天放假回家。闲时随父亲把菜送到城里,顺便购物,不想出了意外。
话说秦昭云随江进酒来到住所,这才知道60岁的王大爷死在家门口。
听说是几个孩子踢足球,不小心踢上房顶砸掉两片房瓦,好巧不巧的打中王大爷的后脑,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人就死了。
时间差不多在张小兰死的时候,下午2点10分。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秦昭云想人刚死不久,可以从尸体上面找到一些线索。
怎料两个人的死没引起轰动,一个活人倒引起轰动。
村里的女人好像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帅哥,仿佛集结成蜜蜂群盘旋在江进酒居住的小屋周围,不断的打听秦昭云是谁,来这儿做什么,有没有对象……
可这些根本就没人知道嘛!
结果秦昭云成了女人公爱,男人公敌,目光聚焦下只能躲在屋里寸步难行。
两人只好商定半夜行事,毕竟不能让村里人发现他们在找妖魔鬼怪。
是夜,月黑风高。
这是江进酒第一次看到“罗盘”。
但秦昭云的罗盘不同寻常,可以折叠成光盘盒大小的方盒,放在光盘包里任谁都猜不到。恐怕这是秦昭云怕他老子发现,采取的隐蔽措施吧。
乡下的夜路对城里人来说很难走,实在是太黑了。
全村只有七盏路灯,黄惨惨的,挂的还不高,站在底下还算明亮,可只要离得远些,看起来只比天上的启明星稍亮一点,完全丧失灯的作用。
走在民房之间,偶有半夜没睡觉的,那户人家窗里透出来的灯光乌突突的一点都不亮,好像灯泡用的是电池快要没电了似的,借个亮很困难。
两人又不能用手电筒,跟盲人一样,走一步探一步。
好不容易走到田里打开手电筒,光线在黑暗的笼罩下十分渺茫,只能照亮脚下的路面,难以照明前方的路况,反而十分招惹附近的昆虫跑来滋扰。
幸好秦昭云带着琴轩秘制的驱蚊膏,两人才没被凶恶的蚊虫咬得满身包。
但是蚊虫振翅的嗡嗡声,对于胆子不甚强壮的江进酒来说绝对是一种困扰,他不晓得其中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东西。
还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不断传入耳中,会让人担心听不到其它声音。树叶的声音旋律虽然只有一种,当中却隐含着千层浪卷般的声响,令人误以为声音源于会移动的树。一会儿向你靠拢,一会儿又离你远去,又一下子跑到你的耳旁。牵动你的心率,不是说让你的心跳越来越快,而是忽快忽慢……
在这样无法用声音判定树在何方,距离有多远的情况下。人会有种不知身在何方,迷失的感觉。最后得到的,只有恐惧。
江进酒已然冒出一身冷汗,再者道路不甚平坦,害得他摔倒好几次,膝盖几乎开了花。不像秦昭云身怀武功,下盘扎实如履平地。
然而伤痛已是无关紧要,对江进酒来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才是最可怕的。
黑暗如同一种有形的物质包裹着他,令他感到压抑,肩头感到沉重,任何风吹草动透过他的神经会被放大数倍,哪怕草尖扎到鞋底的微弱触感,也会让他感觉脚心痒痒的,并夹着一丝细微的刺痛感。
而且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格外细腻,每一秒都会让人充分感受到它的存在。出门不过二十分钟,他以为天快亮了。
所以他忍受不了秦昭云的沉默,他非常害怕秦昭云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然面目全非。
“我说昭云兄,天这么黑,大半夜的能找些什么呢?”
“我不是说了吗,探九宫和五门。”
秦昭云很是无奈,因为在日间他已经跟江进酒解释过什么是九宫和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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