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身躯一震,声音颤抖地说道:“伤口是被轻薄且带有一点韧性的利器瞬间割破的,伤口很细,每个伤口的切入面都有轻微的一点纹路……是,扇子。”
“文宣纸铸白扇,执笔醮墨写大字;不止文人爱持扇,天机武者更甚之!好一个天机楼。”银护法嘴里一板一眼地肃然念叨着。
此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柔弱的男人声音:“派去追踪铁面心的人也没了,派去截杀那四个不明来历的人马也全军覆没了,顾兮那边,还算没跟丢。白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可帮得上忙?”
一个着青蓝色缎纹袍的男子骑马缓缓来到银护法身前,脸上苍白毫无气色,像是死了好久的人,连唇都是黑的,半张脸还开始有些微微发烂。
此人正是疾风堂的青护法,听说为了练武功,把自己搞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着渗人。
“九青,顾兮先交给你了,我要亲自去会会那四人!”银护法交代完,便带着手下的人马从九青面前略过。
九青目送着他们远去,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身边那几个手下,人手不够,九青委屈的眼神避开了下属,他拉了下斗篷的帽子盖在头上。帽檐下的他,此时仿佛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他低压压的声音,带着几分憋屈和柔弱,慢慢说道:“走,我们去搬救兵。”
听上去,似乎不是那么情愿,情急所迫。
天色明亮,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屋顶上,照在少曳和舒千珩的身上。原来他俩直接在外面晾了一宿,少曳见舒千珩要走了,便在屋顶上陪了他一宿。
少曳先醒了过来,看着一旁的舒千珩还没醒,便推了他一下。见他没反应,便背着他,脚下轻功一跃,犹如仙子降世一般,缓缓的降落到院子里。背着他一路将他送回房间去休息,出门时,刚好被楚管家撞见了。
“楚叔叔……我……”少曳刚欲要解释,就被打断了。
“跟我来。”
“嗯。”
少曳乖乖听话的跟在温景楚身后,默不作声的,一个脚步一个脚印的跟紧,随同温景楚来到了温泉边上。
温景楚二话不说,上来直接一掌,就把少曳推到了温泉水里,扑通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离开前,温景楚对少曳说道:“一会把换的衣服拿给你,洗干净点,一身酒味的,可没有姑娘喜欢哦。”
温景楚不紧不慢地回到院里,一只白鸽轻车熟路地落在他手里。待取下信件,那只鸽子又自己飞走了。
温景楚打开信件,上面写道‘红衣已达’四字。随后那张纸条便在他手心里化成了灰烬,随风消散。
回到房间里,温景楚随手拿了一件,烟青色带水墨文的衣服便出门了。
日当正午,禄霜姑娘早早地就在厨房里忙着做午膳了。
阿简闻着饭菜的香味寻了过来,偷偷地扒在门背面偷看。但还是被发现了。
“你不用躲,我看到你了。”禄霜姑娘掩嘴一笑,说道。
阿简这才从门后走了出来,一脸害羞地说道:“没想到你跳舞那么好看,居然做饭也这么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禄霜看出了阿简唯唯诺诺的害羞样子,便打趣的说道:“我叫九禄霜,你可以叫我禄霜姐姐。”
“姐,姐姐?”阿简惊讶道。
禄霜捂嘴笑出了声:“对呀,我今年二十二,怎么看你都比我小。”
“我还以为,咱两同龄呢……”阿简满脸通红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娃打小就没见过几个女人,毕竟除了练功就是缠着爷爷给他讲故事。所以出了家门,什么都得学呀!
“我,我,我去叫他们吃饭。”说完,一溜烟的人就跑没影了。
阿简先是去扒拉了少曳的房门,发现没有人,便转身跑去找舒千珩。
咚咚咚——
好久下敲门声,终于把舒千珩给吵醒了。晕晕乎乎地起来开了个门,阿简就赶紧钻了进屋里,坐在一旁使劲的喘着大气。
“一大早的干嘛呢?见鬼了?”舒千珩拍拍自己脑袋,清醒点问道。
阿简顺了顺气,说道:“我慌,一见到她,我心底就莫名其妙的慌。”
舒千珩带着满身酒气的,凑到阿简耳边,调侃说道。
“怕不是,红鸾心动了。”说着还给阿简使了个眼色。
阿简听完,脸都红完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先沐浴更衣,去一去这浑身的臭味了。你自己先慢慢想,我先去洗漱一番,稍后见。”
舒千珩乐滋滋地说着,说完便移步更衣沐浴去了。
正午,饭桌上多了一个人,氛围也变得有些许奇怪。一向热热闹闹,大大咧咧地阿简,却变得无比乖巧,默不作声的。
禄霜给大伙儿盛饭,递到阿简面前时,阿简手忙脚乱,一脸红通通地端过米饭,随口还语无伦次地说道:“谢谢姐姐。”
这一句话更是把众人逗乐了。
短暂的欢快时刻总是会过去的。
舒千珩在饭桌上跟大家提起了将要离开的事,众人一下子陷入了伤感的思绪里。
“我,要走了。”舒千珩放下手中的碗筷,举起一旁的酒杯,继续说道:“我敬在座的各位,承蒙照顾,有缘江湖再会!”
舒千珩先干为敬。其余人还沉浸在离别的伤感里,只有少曳,默默举起酒杯,先为他践行。阿简随后也不情愿的,喝下了这杯践行酒。其余人相继举杯,都默默地喝下了这一杯道别的酒。
老头放下手中的空杯,感慨道:“年轻人有年轻人要做的事,天涯何处不相逢!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总会再遇见的。”老头子最后还不忘说些安慰的话。
温景楚从手中甩开一道白,悠悠地扇着,缓缓说道:“离别,未必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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