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其肉身、饿其胃肤、囚其精神、断其意志。
接下来的几天,岳观潮严格按熬鹰之法,驯服笼中雀鹰。
这只白鹰一如葛达所说,先激怒后暴躁,饥饿之极也不吃一点东西,原本吃得跟大肥鹅似的,才几天不到就瘦瘦巴巴,像个掉毛的秃鹫老鹤。
它的这种状态,跟以前简直天壤之别。
岳观潮还记得他第一次让这白鹰传递书信,它比谁吃得都多,竟干掉了一半烤兔子。
现在,哪怕把几只烤兔烤鼠放到它面前,这白鹰也只是略略看一眼,多一眼都不带瞅的。
这就是鹰的骨气与意志,是它的主人让它监视岳观潮一行人,哪怕喂它吃东西它也毫不犹豫吞下。
现在,当它感觉到岳观潮有驯它易主的心思,反抗得比谁都激烈。
这种激烈不是野鹰的凶戾狠辣,而是有主之鹰关于原有契约的守护坚守,带着一丝殉道为主的决绝,果然比寻常野鹰更难驯服!
它如今这样不吃不喝,虽然有骨气,岳观潮却也担心得不得了。
他想要的,是以他为主人的白鹰,可不是一盘瘦巴巴的烤鹰肉,如果再这样下去直接没了都有可能。
岳观潮看向逐渐失去光彩的鹰毛,那双如藏火炬的圆眼,如今浑浊难看,只剩下虚弱浑浊,风一吹都能让鹰踉跄几下。
以鹰的爪子勾力,不可能如此孱弱,如果不是虚弱到极点,绝对不会这个表现。
白鹰耗尽营养昼夜不睡,作为猎手的岳观潮也同样困顿,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眼底发黑竟然冒起血丝,好似多日不抽黑疙瘩的老烟鬼!
他知道这是关于意志力的比拼,再困也没合眼,一连几天拿着盘子盯着网笼:
“啧啧啧,鹰兄,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肉条,还有兔子肉,你不吃点。”
是日,岳观潮强打精神放下盘子,猪肉条、烤兔肉个个都带着血丝,白鹰嗅到猎物的腥味,翅膀不自觉微微翕动。
“岳观潮,要不你还是别熬它了,你可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再这样熬下去,你别把你自己熬过去了。”
宋思媛看向厢房里的笼子,岳观潮和白鹰都蔫了吧唧,一幅气血不足的样子。
岳二炮把猎犬拴在厢房外面,蹲在岳观潮身边揶揄出声:“哥,你别把自己熬死了,你现在弱得连我都打不过。”
“少贫嘴,我让你问葛达的话,你问了吗!”
岳观潮要紧紧盯着鹰,根本没时间离开,他要问的事情,一般是岳二炮代劳。
“问了,葛达说,谁也不会没事儿驯别人的鹰,这种情况他自己也没遇见过,如果猎手没办法熬过鹰只有两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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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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