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墓内。
“洞天镜果然被拿走了。”狱主看向了云逍。
“火候够了吗?”云逍问。
“加上妖子的事,也差不多墙倒众人推了,不过,若是再有一些臭名就更好了。”狱主手抚长须,微微一笑。
“只要选择自作孽,就没活路了。”
云逍很厌恶一个势力内,那些搞分裂的人。
他要掌控一个势力,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他眼皮底下阴奉阳违。
攘外必先安内!
“这老头儿真是自私透顶,为了自己多活命,送走了几个儿孙,竟还不知道收手。”云逍摇头道。
“人老了,魔障了。”狱主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过,生死宿命,天地大限,确实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或许真到行将就木的那一刻,才能体会到他的感受吧。”
“你别给他找解释,错了就是错了。生老病死那么多,我没见过拿子孙的命换自己生路的。”云逍冷声道。
“也是。”天剑狱主叹气一声。
他确实无奈,曾经的恩师肯定不是这样的。
“云谪仙,你也相信天陆之事?”狱主忽然问。
“你不相信吗?”云逍问道。
“我感觉太虚无缥缈了,为了一个传说,动用洞天镜的力量,不太合适。”狱主说道。
正因为如此,他这几天还在犹豫。
而在这之前,枯骨早就主张用洞天镜去开阔通道了,只是遭到了他的反对。
这也是师徒的矛盾点之一。
“说起来,洞天镜的事,是你的剑奴通报你的?”天剑狱主笑着问。
“对。”云逍点头。
“他真听你的话,成内鬼了?帮咱们扳倒枯氏?”
天剑狱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是,也不是。”云逍道。
“何解?”
“我送他一个内鬼身份,让他演一演试试,如果他输了,可以继续演,如果他发现有能力再对抗我了,就不装了。”云逍乐道。
“那你岂不是给了他双重保险?”狱主微微咋舌,他没见过这么玩的。
“那你低估我了。”云逍道。
“所以?”
“他说什么、做什么,对我而言都没什么所谓,只需要帮助我把枯氏往火坑里推就行了。只要目的达到,他就没有了意义。”云逍平静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行走整个剑墓,给每一个先祖墓碑上香。
“我懂了,这不叫双重保险,这叫双重杀劫。”狱主心里微微一动,再看云逍,心里多少有些敬畏。
一个恐怖天才,杀不死,道心硬,够冷血……
“谁成为他的敌人,真是噩梦一场。可惜除了我,大多数人都靠近不了他,意识不到这些问题。”
天剑狱主赫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幸好枯骨先用剑舍利把凌尘抢走了,命运才给他送来了一个更恐怖的。
上香的时候,他们路过中间一片空地。
“这下面就是剑舍利?”云逍偶有所感问。
“是。”狱主道。
“如果我拿走会如何?”云逍问。
狱主沉默了片刻,摇头道:“先祖安息,不容亵渎,真若如此,就算剑墟灭亡,我亦会与你斗争到底。”
“行。我尊重你。”
云逍说完后,将最后三炷香,上到了最后一座墓碑下。
“剑道传承者,伟大如斯,当享安宁。”
说完后,云逍便转身往外而去。
“云谪仙。”狱主喊了他一声,“不是要修剑道?”
“修完了。”云逍头也不回道。
“我特么……”
狱主眼前一黑,一句粗话差点骂出口。
很多人,一辈子都修炼不出一座剑墓剑术。
他上香一圈,中间还和狱主谈话,竟然就学完了。
到底是凌尘看不上这些剑墓剑术牛逼,还是云逍这种更牛?
狱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二人出来之快,也出乎了众位剑墟老祖的预料。
“司空。”
狱主出来之后,面容无比肃杀,他一身剑气镇压在了司空老祖的身上。
“狱主!”司空老祖颤声跪下。
“想活命吗?”狱主问。
“想!”司空老祖哀声道。
“告诉我,是谁私自拿走了洞天镜,损坏剑墟千古传承,断绝后人自卫之路?”狱主一字一顿问。
司空老祖浑身一颤,抬头看着狱主。
云逍、狱主,还有二十多个剑墟老祖那冷漠的目光,形成了滔天的压力,让他体会到了死亡之感。
“我作证……”司空老祖砰砰磕头,“是老狱主!是枯骨!只有他能进剑墓,是他盗走了洞天镜,犯下离谱大错,祸及子孙后代。”
“行。”狱主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浪子回头金不换,捡回了一条命。”
“谢狱主!谢云谪仙!”
司空老祖惶然趴在地上,一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狱主则看向那些剑墟老祖,道:“暂时封闭剑墟。”
“不直接宣告治罪?”有人问。
“那不就打草惊蛇了?”狱主冷冷一笑,“先把网撒好,还要等他们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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