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伤口崩裂,鲜血淋漓。
嘴里更是因为刚才那一摔,差点连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但我依旧咬牙切齿,丝毫都不肯退缩。
铁穆叹了口气,说:“孟老,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打断他的腿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孟老微微挺直腰,说:“看在铁先生的份上,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
旁边忽然有人说道:“等等!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孟老,咱们驱魔人讲究的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要打断他的腿,那就得打断他的腿。”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张三坟双手插兜,靠在一颗大柳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孟老头。
老板来了!
我心中顿时大定。
你个老不死的家伙,你完蛋了!
孟老并不认识张三坟,所以依旧摆出了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说:“年轻人,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挨打也挨过了,看在铁先生的面子上,老夫我也不计较。”
张三坟冷笑道:“那可不成,俗话也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您都放出话要打断他的腿,就这么算了,不好吧?”
孟老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他仔细大量了张三坟一眼,说:“你是谁?”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铁穆叹了口气,说:“张三,不要胡闹了。”
“白洋淀里的地狱门户还得封闭起来,我们时间不多。”
张三坟笑道:“铁先生,不急不急,这不天还没黑么。”
“说真的,大家都是驱魔人,说话都得算数是不是?今天他要么打断老何的腿,要么就爬着出去。”
“是不是呢,孟老?”
孟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的说:“你是南山殡仪馆张三坟!”
张三坟笑道:“没错,刚才被你拿鞭子抽的,是我的夜班管理员,叫何永恒。”
“我说孟老,你可别跟咱们攀交情。今天这事肯定得有个了断,要么你打断他的腿,要么就从这里爬出去!”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色俱厉,几乎是吼出来的。
只听的周围的驱魔人们微微叹气,都知道张三坟的倔脾气又发作了。
之前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顾劝阻,强行烧了长生尸,就为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现在孟老打了他的兄弟,这事他岂能善罢甘休?
孟老眯着眼睛,颇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张三坟的名气他听说过,虽然年轻了一点,但办事老练,本领也很强。
关键是背景还很深,他不但跟津门关家,鲁东铁家,关中袁家的关系很好,背后还有一个很是神秘的太行山张家。
华北平原这块,就没有不服他的。
一时之间,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铁穆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
本来嘛,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皖南送尸官的不对,而且张三坟的性子又太轴了。
自己再强行劝架,那就是对南山殡仪馆的不公平。
得了,这事爱咋地咋地,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孟老背着手,依旧不肯放下自己的架子。
他淡淡的说:“你想怎样?”
张三坟笑道:“看您说的,我还能想怎样?就是想让您老人家从这爬出去。”
“那什么,您要是不爬也没关系,去打断他的腿,只要打断了他的腿,这事也算是结了。”
他话音刚落,那个刁蛮女子就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怎么跟我爷爷说话的!”
张三坟看都没看那女孩一眼,冷冷的对孟老说:“子不教,父之过。”
“我不和女人一般见识,所以我只想告诉你,这里是华北平原,不是你们皖南!”
他随手把手里的短棍钉在地上,坚硬的水泥地宛若泥巴一样松软。
“老头,我给你个机会。”
“要么你把我干趴下,然后我走。要么我把你干趴下,你走!”
“你不是嚣张吗?你不是喜欢拿鞭子抽人吗?来,抽我!”
铁穆咳嗽了一声,说:“张三,差不多行了。”
“孟老是皖南送尸官的传人,也是前辈高人……”
张三反驳道:“前辈高人就可以欺负小辈了?”
“铁先生,你看看我的兄弟,他这一身伤,本来是为了取钟馗吃鬼镜,在青岛被人砍的。”
“这面镜子,可是交给了隐秘局的。他是在为隐秘局办事,结果伤还没好,就被打成了这样子,您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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