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在他的提醒下,勉强发现了这个细节,于是点头回答道:“嗯,发现了。”
“现在正值盛夏,气温较高,人穿得都比较少,如果嫌疑人跟死者之间有争斗,那在死者的尸表上应该会留有外伤。但目前看来没有。这说明什么?”田春达又开始考验年轻的安义刑警。
安义想了一下,开口回答道:“田队,你是说嫌疑人有可能跟死者熟识?趁死者不注意的时候将其杀害,然后肢解抛尸?”
“说得没错,还有没有了?”
“还有?”安义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看来刚才你还是没有仔细观察。尸表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尸块被切割的创口,创口很平整,形成这样的创口,说明嫌疑人使用的分尸工具不可能是市面上贩卖的剁骨刀,因为剁骨刀是靠重力的作用瞬间斩断骨头,就算刀再锋利,在骨头的切面多少都会有碎裂的痕迹,而在这具尸体上,我没有发现这样的现象。这说明嫌疑人有专业的分尸工具。”田春达说完拽掉硅胶手套向洗手池走去。
“专业的分尸工具?那是什么?”安义好奇地跟在他后面问道。
“看过《电锯杀人狂》吗?”田春达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拿了一条干毛巾,一边擦拭,一边问道。
“什么?你是说,嫌疑人使用的是电锯?”安义瞪大双眼等着他的回答。
“不能这么武断,我比较偏向是电动工具。”田春达把毛巾往水池的粘钩上一搭回答道。
听到这儿,安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说着,田春达走到解剖台边:“现在尸块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接下来的重点工作就是检验,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一夜高强度的工作后,刑警们躺在了休息室的高低床上准备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3
第二天上午,刑警们又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田春达队长说道:“通过尸体拼接,我们大致地锁定了一些信息。经过尸体的胃内容物的化验,死者在生前并没有吞食致幻类药物,可以说死者死前意识是清醒的。”
“死者为女性,通过测算骨龄,她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死者没有被性侵的痕迹,这样可以大致确定嫌疑人极有可能是仇杀,且是熟人作案。”
“嫌疑人之所以将死者的头面部用油炸,很显然是怕有人能认出死者,这就更能证明嫌疑人和死者的关系不一般。”
“根据抛尸距离来看,第一个抛尸现场距离咱们市西边的西平市有十公里的路程,最后一个抛尸现场距离咱们东边的石岩市只有三公里。再加上嫌疑人对咱们市地形比较了解,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嫌疑人要么是我们本市人,要么就是距离我们市不远的其它市的人。从抛尸的方向看,嫌疑人是驾驶车辆由西向东依次抛撒尸块,所以咱们市东边的地级市基本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如果嫌疑人不是我们本市人,那紧邻咱们市西边的西平市,可能性最大。”田春达一边抽着烟卷一边说道。
安义眯着眼,仔细地听着田春达的分析。
“对了,向海洋,收费站的监控录像调了没?”田春达又补充问道。
“都已经调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分析。”向海洋说道。
“行,你先把监控录像备份好。我这边就这么多的情况,张伟你说说你那边的情况。”田春达合上笔记本歪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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