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齐斐当时的表情的确很奇怪,如果是夏彩还有话说,跟大岛毫无关系的他,听到三原山火山爆发的新闻,怎么会惊慌成那样子。之后曲兰说要自己听时,齐斐也一直用手按着耳机,不肯把随身听交给曲兰……
“还有过这么一件事。”田春达又继续说下去,“16日下午,夏彩说想听三原山火山爆发的新闻,拜托齐斐把随身听借给她,齐斐推说电池没电,拒绝了她的要求。”
听到这里,刘藤才真正了解到来这里之前,田春达去齐斐房间“做确认”的意义。
确认那个随身听还可以听的意义——没错,电池还有电。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齐斐对夏彩撒了谎。他为什么要撒谎?因为他不能让其他人听到收音机。在他封住申高的嘴巴之前,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申高跟其他人知道那个消息。
田春达继续说:”同一天晚上,杨迪医生借给你们收音机,夏彩开始听播报新闻时,齐斐是坐立难安,生怕又播报前天晚上那一则新闻。所以,当收音机一有声音,他就马上移到收音机旁的位置。
结果,在报完三原山的新闻后,真的开始播报“今年8月南山市李家的杀人案……”那时候刚好夏彩勾到电线,把收音机摔到了地上,对他来说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意外,他一定会想办法自己关掉收音机。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田春达陈述他去齐斐房间“确认”过的事实跟意义后,更深入地说下去。
“15日晚上,齐斐听到那个消息后,就下定决心要在这个旅馆里杀死申高跟曲兰。当天晚上他听到了音乐盒的音乐《雨》,又处于外面大雪纷飞、电话不通与外界孤立的状态中,另外还有两个医生、温室、红色木屐——这些诱因、条件,让他想到利用‘模仿杀人’来制造不在场证明,也更坚定了他付诸实行的意志。此外,他知道这个旅馆的管家,跟8月案件的被害人同样姓‘赖’;还有从杨迪那里听到四年前火灾的原因。这都对他产生了影响。他一定期待着,如果幸运的话,我们的怀疑会转到这个方向,还有警察也是。”
前天发现申高尸体后的齐斐的言行举止,在刘藤脑海中一一浮现。
温室尸体的装饰,会不会是“雨的模仿杀人”——这个意见就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此外,当杨迪小姐告诉我们8月案件的新闻时,也是他先提起被杀的警卫姓“赖”。他还说过,这个旅馆住有“一个神秘人”,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田春达接道:“曲兰被害之后,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齐斐杀死申高,确保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置身‘嫌疑人’之外后,就接着杀死了曲兰。当时,大家都怀疑凶手很可能是赖鸣,注意力也朝向了那方向,对已经有不在场证明,又是8月案件的伙伴齐斐,一点都没有防备。齐斐可能是以‘伙伴’的名义,借口说要商量今后的对策,半夜把她从房间叫出来,顺利杀死了她。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词,把纸鹤放在尸体旁边,当然是为了做出‘连续模仿杀人’的图解,以强化他在第一次杀人时所捏造出来的不在场证明。
齐斐杀死沈月的理由,我想已经不需要我多做说明了。他可能在某种场合中——例如偷听到刘藤跟沈月的对话,得知沈月好像知道还有‘另一个人’跟8月的案件有关,所以他才不得不杀了她灭口。
说到这里,我想事情真相已经很明白了。杀人凶手就是齐斐,对其他人猜疑都可以解除了。不过,齐斐现在已经因为恐惧和绝望而畏罪自杀,所以这个案件也可到此结案了。”
刘藤这时又问:“田队长,你们在查案时发现了那个‘神秘的人物’了么?他是谁?”
田春达看着白贺秀说:“这个,请白老板解释一下吧。”
白贺秀咳嗽了一声说:“这个瘦小,走路又有些毛病的‘神秘人物’是我的小儿子白彰。他因为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一条腿有些瘸,说话也不太利索,所以羞于见外人。你们来到旅馆后,他就躲避你们,猫在三楼上。只是偶尔出来悄悄活动。”
田春达接道:“不过,我们调查过了,白彰完全与案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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