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春走进齐喜妹的小卧室,她正在看一张照片,眼角挂着泪珠。孟晓春走近她身边,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幼小女孩。
“是你的女儿么”孟晓春指指照片问。
“是。今天是我女儿五岁的生日。我真是想她呀。”齐喜妹的泪珠滴落下来。
孟晓春的心里也酸酸的。
“我觉得真对不起女儿,没有照顾好她。可我整天侍候夫人,就是到了剧场也得围着她转,真是没办法照顾好孩子呀。”齐喜妹擦擦眼泪又接着说:“夫人又不让孩子呆在剧场里,说怕影响她演戏。我只好让孩子自己到剧场外玩,她才四岁呀,就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齐喜妹的泪珠又滚滚而落。
孟晓春将自己的手绢递给齐喜妹,她感激地说:“谢谢。你是个好人,不看不起我们下人。”
“夫人更不该在知道我女儿被撞后不及时告诉我,让我们母女没见上最后一面。听大夫说女儿临死前一直哭着要妈妈呀……”齐喜妹呜咽起来。
孟晓春轻轻抚她的背,安慰她,自己的泪水也不觉流了出来。片刻后,齐喜妹慢慢安静下来。
孟晓春又问:“杜美君已离开人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是跟着她来到张家的,她不在了,我也不打算在张家干了。在这个家里,我会经常想起女儿,夫人的惨死也让我害怕。”
“你对杜美君的死怎么看?”
“我是下人,跟着夫人多年,不应该议论主人。可我脑子里确实闪过这个念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过,这念头一闪又让我吓了一跳。我不该诅咒主人呀,这么些年是她给我工钱让我养家的。”齐喜妹看看孟晓春又说:“我脑子里还闪过这么个念头: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阎王老子面前,穷人富人都是这样啊。”
“是啊。在苍天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是非善恶,自有公平的了断。”孟晓春接道。她又问:“你注意到杜美君收藏《香江晚报》么?”
齐喜妹想了想说:“没有。不过,夫人到哪演出都很喜欢搜集报纸,她要看报纸上对她演出的评论,还有观众的看法。她总是让我一下卖来各种报纸,翻着看。可都是什么报,我可没注意。”
走进陶杏的卧室,孟晓春不由一愣,灯光下她的侧影与杜美君太像了。见到孟晓春她睁大好看的丹凤眼说:“我今天才知道你是刑警。怎么,要调查我么?”
孟晓春笑说:“晚上没事,只是想聊聊天。”
坐下后孟晓春笑说:“你和你的表姐长得真像。”
“不少人都这么说。可她是名角、贵妇人,我可比不了。”陶杏抿着好看的鲜嫩嘴唇说。
“你们姐俩相处的如何呢?”
“我比她小八岁,过去我读书时她把我当小姑娘,给我买些零食、文具什么的。可我长大后,她就醋性越来越大,我跟男人接触她就不高兴,对我挑剔越来越多。我就是跟姐夫说说话她也疑神疑鬼。而且她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越来越刻薄。这可能就是名女人的脾气和怪癖吧。”
“为此你对她有怨言么?”
“不满是有一些。可她不是我妈,对我也管不了太多,我也不能依靠她太多。所以,遇到不愉快就躲着些。感觉上是越来越疏远了。”
陶杏看看孟晓春又说:“不过你可别怀疑我,我这点不满可不至于要她性命,那得多大的仇呀!我们毕竟姐妹一场,她死得这么惨,我还是挺伤心的,真的。”
孟晓春笑笑说:“你不要多想,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表姐喜欢看《香江晚报》么?”
“这我没注意。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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