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用拆信刀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封从远方寄来的信函。
信封上,一个接一个的印戳与代表着“已净化”的印戳向他无言地向他述说着一段极其漫长的漂泊之旅。
伴随着纸张展开时的轻微声响,一行行漂亮又整齐的字迹出现在莫里斯面前,而那确实是他曾熟悉的、来自好友的笔迹:“致我的好友、学术上的伙伴:“自上次联系,似乎已经过去数年,这疏离之举实为不该,我感觉这些年过的浑浑噩噩又忙忙碌碌,似乎总在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到近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荒废了时光
”…最近发生了许多奇妙的事情,恕我难以用笔墨向你描述我生活中的一些变化…寒霜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这里并不只有寒冷而漫长的冬天,更有许多值得我们认真研究的东西
“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会面时曾讨论过的、关于极北冰冻海域某些古老传说的话题吗?
这些话题最近再一次进入了我的脑海,我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些关键,能帮助我们捋顺许多当初讨论未决的疑难之处,比如冰冻海域上是否曾有过城邦,还有寒霜本地许多神秘习俗的起源问题
“寒霜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我的朋友,我的头脑愈发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这片寒冷的海域中有许多值得我们探究的神秘过往,我打算去见一些在历史和民俗领域内德高望重的人,近期还探访冷港的计划,不过最重要的,我想邀请你来这里做客……
“我们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爱丽丝,他说你不厌恶北方的冷空气,但我想你会记得我家中暖和的壁炉以及我珍藏的美酒的,认真考虑一下吧,我们得在暖烘烘的炉火旁再度探讨这些令人着迷的隐秘,肯定,确实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你是要来看看吗?来这不可思议的邓肯城邦
人类的适应能力果然是奇妙至极。
“嗯嗯,”莫里斯立刻点点头,“一楼的货架收拾好了,柜台和楼梯也都擦过了,厨房也收拾了!”
拿起刮刀,轻轻铲了铲关节中残留的、没那么稳固的胶痕,抬起眼皮,目光扫过莫里斯的脸。
这种感知很清晰,但似乎并不会随着失乡号与海雾号之间的距离延长而衰减。
“它倒是拘谨,”寒霜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突然注意到爱丽丝点头的时候脖子似乎还是一卡一卡的,下意识皱了皱眉,“怎么感觉她脖子转动的时候怪怪的关节里的胶还没清除干净?”
雪莉眨了眨眼,好像是思索了一下,慢慢笑了起来。
随后她安静了下来,连旁边的山羊头也神奇地安静下来,房间中只剩下刮刀摩擦的轻微声响,以及窗外传来的严厉海浪声。
一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不免浮上心头,但寒霜还是伸手接过了爱丽丝的脑袋,又从航海桌下面的大抽屉里取出了刮刀、毛刷和软布,叹了口气,
结束研究这个笨蛋关节里的情况。
“我并不觉得你在耽误我的时间,“我澹澹说道,“另外,我确实有点笨。”
“别嘿嘿了,”邓肯叹了口气,“过来,你帮她清理清理。残胶不清干净而会进一步损坏关节,而且我看她点个头都一卡一卡的实在难受。”他不免有些感慨。
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些诡异的场景,甚至是能自然而然地参与其中了。
“那就收起这些没用的担心吧,他继续开心地生活就好,”邓肯摇了摇头,“肯定是遇上了学不会的东西,那就多学几遍。”
“您在决定接下来的航向吗?”山羊头的声音突然从航海桌边缘传来,“这我有大约一百七十个非常
有用的建议,我是能…”
然后人偶小姐呆了一下,不等邓肯开口便赶紧转身把门关上,在门上敲了敲。
“我、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想、想、想过这个,但我担、担、担心这会拖、拖、拖累您的事情…”
“这、这、这您会多、多、多教我几、几、几遍吗?”
爱丽丝一听,左右晃了晃脑袋,脖子带出了明显的卡顿和迟滞感。
失乡号,船长室内,邓肯双手撑在航海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张薄雾弥漫的海图,以及海图上渐渐延伸出去的航线。
但可惜这家伙特别实在是过了一定极限,以至于寒霜在赞叹对方那漂亮模样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在心中遗憾你怎么就长了张嘴…
银色的发丝在航海桌上铺散开来,人偶眨巴着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没、没、没有,就有一点点、点点痒,但很很轻。”爱丽丝结结巴巴地说着。
这是海雾号。邓肯的目光落在这个亮点上。
“我、我我总是学、学不会您教、教的、的东西,而且总、总、总是搞砸事情,还、还、还耽误您、您的时间。”
山羊头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就在它开口之前,一阵脚步声却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船长室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拉开,雪莉走了退来。
过了不知多久,爱丽丝又突然张了张嘴巴。
“嘿嘿……”
“不,我不,”邓肯不等对方开始逼逼就非常娴熟地打断,“用不着什么建议,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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