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等人还是朝着七号遗迹而去。所有人分乘两艘楼船。束星北和杜泯之一队,外加50名巡卫。李维民单独为一队,也带着50名巡卫。
九塔里,凤大姑正站在承小宁的身边,轻声地说着话,“大小姐,你是打算把束星北当成副总来培养吗?”
“副总?”承小宁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一旦进了方舟,所有人都要服从船长的命令。就算他有了担任副总的潜质,又能如何?”
“那?”凤大姑懵了。既然这样,又为何如此看好束星北呢,完全没有必要啊。
“你的意思我都清楚,别劝我了。该知道的,你以后都会知道。你只要记住一点,不要轻视他,更不要对他有任何敌意,他都能感知得到,”承小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远远不到谈这个话题的时候。
对束星北产生敌意之后,他能感知到?凤大姑打了个激灵,那也就是说束星北不仅仅是武力值高,他还精通心理术?就和大小姐的本领是一样的?
“今天的事,我怕不会就这样结束。赵姨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凤大姑仍在担忧。
承小宁胖乎乎的圆脸上,再也没有了笑意。她当然清楚这一点,甚至能肯定束星北他们此行七号遗迹就算顺利,也很难平平安安地返回九塔。
三个遗迹探完,就是方舟离去的日子。按说应该是波澜无惊,一切都安安稳稳过去才是,然而一切都不会按照她的意志为转移。
至于船长是赵尚志,她的父亲没有回来,倒没有让承小宁失望。如果是她的父亲回来,她的处境也未必比现在更好。
该出手的人,自然会出手。
而她的父亲更是有话在先,“同室操戈你都技不如人,还想到外面去搅风搅雨吗?”
“那个白衣人,很强,”承小宁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凤大姑接不了这句,只得为大小姐去沏茶。
正如承小宁和凤大姑所预测的那样,二塔的赵姨正端坐在办公桌后方,手持着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在涂抹海底淤泥呢。那漆黑的海底泥散发着一种浓浓的气味儿,赵姨却浑然未觉,她一点点地抹着脸,一边听着旁边陶梅梅的汇报。
“在脸上刺了字,就是奴印了?那个桑老头,也着实没用,真被她那个大小姐名头给唬住了吗?”赵姨那张瘦削没有半点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倒是镜子里的人眼白转了一圈。
“接下来我们在哪里伏击他们?”陶梅梅轻声问道。
“束星北这个人,我认真地看了他的资料。这人吧,也算是有勇有谋,不过年轻人,血性大,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儿他也敢做。派出一个小队,再让廖长虹带队,悄悄地跟上他们。记住,让他们不要靠近磁场。一旦束星北等人从七号遗迹返回,必然遭遇,那时候直接出手,”赵姨吩咐道。
“是,”陶梅梅领命而去。
于是在束星北他们离开高塔半个小时后,又一支小队从二号塔内驶出,尾随着追了出来。
楼船继续向前方驶去,束星北站在甲板上。海风正劲,加上今天是个阴天,整个天空就像是一个大锅盖似地压在他的头顶。
海风吹拂着束星北的黑发,他的目光平静而又有些忧郁。面具在光线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杜泯之由驾驶舱那边跑了过来,“束经理,航线没有偏差,正按座标向前,还有七个小时,我们估计就能到了。”
“好,”束星北回了一个字。
“要不我们进舱去吧,外面风大,”杜泯之是个中年人,虽然是个二级武士,可他的权欲之心不重,要不,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成为了安保部的副部长。
既然此行以束星北为主,杜泯之早想好了,那就凡事多汇报,一切事务由束星北决定好了。
少管事,多吃饭,这样的人活得久。
“我以前在船屋区做任务,一直好奇一件事,”束星北对进舱的事不置可否,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事?”杜泯之对眼前这位束经理也好奇得很。按说一个船屋区的赏金猎人,与公司的中层无亲无故,别说进来担任经理了,就连进入高塔也不可能。
“就是我们做任务的时候,船上的那些座标是怎么回事?怎么确定的,我记得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谬误,”束星北问道。
“这个啊,”杜泯之恍然。这样的问题,在塔内中层中间,不算是绝密。以束星北的身份,知道这些也不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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