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孩子的呼吸,那龙就像活了一样颤动,诡谲万分……”
李迪师叔说到这,兀自打了个寒颤,顿了顿又说道:“我盯着孩子身上的龙看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忙跟男主人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我一听孩子出生的时辰是子时,当时就犯了难。”
“熟悉算命这一行当的人都知道,子时是最难算的时辰,因为子时是前日之末,又是来日之始,此时辰出生之人命关两天。”
“还有,术业有专攻,我主修道术,对算命这事只是略懂皮毛。”
“所以,这孩子的命我算不了。”
“我如实跟男主人说了,男主人也没再强求,心里美滋滋的,认为他孙子必定不凡,出生两天便显露峥嵘,将来必成大器。”
“所有见过那孩子的人,也都有相同的看法。”
“而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当时我们身上有伤,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工夫关注这孩子。”
“在那户人家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待伤愈我们离开时,我放心不下那孩子,便要了那家人的电话,时不时联系一下,问问孩子的状况。”
“每次,男主人接电话时都是笑哈哈的,说孩子好的很,每天吃多少多少东西,还能做什么什么动作……”
“时间久了,见那孩子没什么问题,还茁壮成长,电话打的就没有那么勤了。”
“可今年四月的一天,我忽然接到了那家人的电话,说孩子出事了,昏迷不醒,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身上的那块龙形胎记也不见了,哭着求我赶紧去一趟。”
“果然出事了,我没有耽搁,立马搭乘飞机赶了过去。”
“之所以对这孩子这么上心,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这孩子跟我引来的天雷有着某种关系。每次一想到他,自然就会想到,那阴阳梭中被天雷劈死的六黄一白的七条小蛇。”
“这孩子正好出生在雷声大作时,山精野怪都惧怕天雷,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说不定就钻进了那家儿媳妇的肚子里。如果真是这样,我自然脱不开干系。”
“等着赶到那户人家,孩子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气若游丝,面色寡白,眼窝塌陷,下巴已经尖的翘了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子死气,一眼看去,便是大势已去。”
“我又掀起他的衣裳,那条龙果然消失了。”
“问孩子娘是怎么回事。”
“她哭着说,那天和女主人带孩子去镇上的医院打疫苗,走到半路下起了雨,她们俩就找了一户人家的房檐下躲避。雨刚下课没多久,孩子就嘴唇发青、呼吸急促,眼瞅着就不行了。”
“娘家赶紧冒雨把孩子送到镇上的医院,可镇上的大夫一看,说治不了,让赶紧转院。”
“转到县里医院后,大夫说了同样的话,于是又转到了市里。市里的大夫说孩子不行了,让回家准备后事,可那些医生也没说出来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眼看孩子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他们想起了我,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先给孩子查看了阴脉,干净得很,根本不是鬼魅邪祟作怪。”
“后来我就想,会不会是精气血等方面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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