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兄果真只是坐办公室的料,根本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他手里仍旧拿着钱包,并未揣回怀里,而钱包鼓鼓囊囊的,全是面额巨大的钞票。
不识世务还有这种隐藏剧情可以触发,这倒是徐云书没有想过的。
“你们这里的中产一个月收入是多少……算了,直接说你吧,你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
眼镜兄没想到徐云书会把话题转到自己的头上,他愣了愣,才回答道:“算成国内货币的话,大概八千多吧?”
“就按这个数给,如果他还想多拿的话,就告诉他,我们不必经过他的同意,也能进去参观——他这个样子估计什么都阻拦不了。”
眼镜兄愣了片刻,刚要翻译的时候,徐云书又对他说了一句话。
“如果谈妥了,付钱之后,就把钱包揣回兜里,你应该庆幸,只有一个老头看到你这只肥羊。”
这句话闹了眼镜兄一个大红脸。
重整心情之后,眼镜兄再度跟老人交涉起来,呜哩哇啦几句话后,眼镜兄自钱包里又掏出三十余张钞票来,隔着铁门栅栏塞到老人手里。
“我给了他半个月的工资,徐先生,我在简兰属于高薪的职业,像他这种人,半个月的工资就算天价了。”
徐云书呵呵一笑,看来眼镜兄真的很在意他被自己称作肥羊,连带着给钱都吝啬起来。
事实上,鲁英衡给眼镜兄的,用来招待徐云书的经费可是很高的。
所以这个举动,纯粹是在证明自己不是冤大头吗?
不管怎样,收到钱财的老人笑逐颜开,将大门的锁链从内部打开,伸出枯干的手,拽开铁门。
铁门发出嘎拉拉的响声,表明它的确很久没有被开启了。
进入这间被废弃的学校后,老人引导着两人往档桉室走。
徐云书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四处观瞧。
路过平房的时候,他扫视一眼,大致看清了屋内的状况。
的确如老人所言,教室里桌椅陈旧,到处都是浮土,简易黑板上潦草写着不知名的文字。
这个本地老人似乎居住在原本是教师宿舍的地方,那里还有上下铺的铁床,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所以顶层的床板被当做小物品的储藏台。
一切细节都表明老人没有跟他们说谎。
知道这个事实后,徐云书就可以放心进入档桉室了。
档桉室在相当明显的地方。
这里属于单独的建筑,有正面和侧面两个门。
正门是校长室,但此时已经被当做储物间了,里面都是老人自己收集的破烂物什,而侧门则通往档桉室。
这个房间显然很久没有人进入了,就连始终住在此地的老人也只能拿出一长串钥匙来,挨个尝试,许久后才推开侧门。
映入徐云书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办公室。
说它熟悉,是因为国内学校里,许多档桉室都是这样的布置:办公桌、靠墙沙发,以及两面墙的铁皮柜都透着一股熟悉的亲切感。
不愧是联合办起的学校,的确有国内的基因。
铁皮柜的柜门都是紧闭的,由锁锁住,老人带他们进来之后,就给了眼镜兄一把小号钥匙,说了几句话后,就此离去。
“他说什么?”徐云书问道。
“他说……让咱们随便翻,想怎么翻就怎么翻,如果我们愿意品尝当地特色的话,午饭他也会为我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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