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信息中,都只能表明有人花钱雇佣了王弘才,让他时刻关注留意苗语柔的情况。
徐云书将笔记本还给陈鸿晖,随口问道:“为什么能确定凶手就住在这附近呢?”
“王弘才的描述里,苗语柔是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步行而来的。”陈鸿晖说道,“根据苗语柔的入住时间判断,她自学院毕业后,就直接从宿舍搬走,来到翠竹别苑。”
“但是她的学校距离此地颇远,在郊区的大学城里,她一个学画画的艺术生,不可能拖着这么多行李,跨过大半个城走过来,也就是说,苗语柔最后还是选择了一种无法直达别苑门口,但能抵达这附近的交通工具。”
海市是一个二线小城,这座城市没有地铁,没有城际轨道,奔跑在马路上的公共交通系统,只有公交车线路。
“也就是说,她乘坐公交车过来的?”徐云书立刻明白了陈鸿晖的意思,随即皱眉,“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不选择打车,或者干脆让父亲开车接送?”
陈鸿晖脸上的表情未变,这样的质疑他也曾有过,“因为她父亲有另娶的打算,所以苗语柔父女间的关系非常糟,更糟的是,她的父亲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两人之间的沟通特别成问题,女儿单方面厌恶父亲。”
徐云书点点头,他记得这个细节,苗语柔独居的时候,从来都是父亲隔几个月来探望,根本没有女儿主动的时候。
所以当他们听到桉情的时候,才会有点想歪了。
“我们从她父亲那里了解到,苗语柔毕业的时候,父亲曾为她提供这栋别墅作为居所,但她执意不愿,父女俩闹得很僵,最后父亲以租赁的由头,女儿才勉强同意,那时她刚刚毕业,日常生活费用都是打工赚取的,据说只要父亲不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她就不会接受父亲的钱,所以当时苗语柔囊中羞涩。”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可以理解了。
“从苗语柔就读的学院出发,不转车的情况下,直接抵达翠竹别苑附近的公交车只有一条线,考虑到她的行李太多,不太可能使用转车的路线。”
陈鸿晖拿出手机,在地图软件上搜索,将这条公交车的路线标记出来,递给徐云书,让他对此有直观的印象。
徐云书大致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陈鸿晖下判断的底气。
苗语柔就读的艺术学院,虽说是隶属于海市的,但因规划的问题,坐落在偏偏郊区的大学城。
从学院到翠竹别苑整条路线,不仅跨越了大半个城区,还途径一段跨越多条河流的长桥,在桥上这段时间根本无法停车。
而王弘才对此人的描述是这样的——他骑着电动车来到正门口。
公交车上,司机不可能让人把电动车搬上去。
所以这个人只有在学院和翠竹别苑这两个地方,才能看到苗语柔的身影。
如果从学院出发,想让电动车追上高速行驶的公交车,简直就是开玩笑。
所以答桉很明显了。
这个打探苗语柔的人,是在苗语柔下车的时候看到她,并一路尾随至翠竹小区的。
所以陈鸿晖的回答很确定。
这个高度疑似嫌犯的人,就算不是居住在这附近的人,但生活圈肯定也在这一带。
“陈治安官,你想怎么查?”徐云书问道。
“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王弘才的手机通讯录,社交账号资料,以及个人资产出入明细。”陈鸿晖说道,“能雇佣这个人两年,他们就算曾经是陌生人,现在应该也是熟识的状态,还有,雇佣关系的话,应该会有金钱上的往来。”
这个调查方向的确很重要,徐云书对这一点表示同意。
不过还有一点值得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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