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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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意识萌芽(2/2)
    奎兹提特科指向山下。

    本是屹立在两山之间的高墙,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仅剩的残垣断壁向两侧破碎,布满龟裂,更留下焚烧后的痕迹。

    于高处俯瞰这一幕,令人无法想象导致这一切的毁灭成因。

    但奎兹提特科已提前揭露了答桉——

    法则奥义神术,惩戒降临。

    利特特尔陷入呆滞,他曾听闻灭世神罚降临的传说,如今见得实景,才知……

    这不是凡人之力,而是神祇之威。

    “我青年时,也家境富足,游学各城,知晓那谷地城邦的繁荣强盛。”

    “但是,如你所见,在吾主真神面前,我等凡人是何等的渺小。”

    “当审判之军踏足谷地,一切荆棘阻碍,都将被横扫。”

    听到这番话。

    利特特尔战栗不已。

    他很清楚,这不是恐吓与威胁,而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此时此刻,他又作茫然,语无伦次——

    “我会死?”

    “因我是贵族,曾欺辱平民、奴役?”

    “我,我该做些什么?”

    奎兹提特科道:“现在,我不知!”

    “不知?”利特特尔抬头,又看向洛波达,因洛波达也向他说过一样的话,‘不知’。

    奎兹提特科颔首:“当一切尘埃落定,才是你等罪名审判的开始。”

    “而到那时,真神必定会降临。”

    “谷地数百万生灵的命运,都将遵循她的意志。”

    利特特尔不是一个人。

    谷地中犯下罪罚者不计其数。

    这已不是他们能定夺的,而当数百万人臣服均衡时,神国也将踏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无论对牛屎,还是周卫国而言,这一切都还是未知,须聆听她的指引。

    奎兹提特科继续道:“或许对你而言,这是生死未卜的磨难,可在此之前,我们在座的几人,都曾有过相同的经历。”

    “我能教你的,就是聆听你心中的声音,然后作出选择,并呼唤祷念她的名,直至她予以你回应。”

    利特特尔依旧茫然:“那若是没有回应呢?”

    “不。”奎兹提特科意味深长的凝视他,“她的回应必会降临,你须知——”

    “雷霆雨露,皆为神恩!!”

    在此刻,洛波达深吸一口气,道:“你应听说过阿哈奥克马城‘定名’的由来,那一夜……”

    曾触犯罪罚的阿哈奥,因他弟弟的献祭,而得救赎;

    克马虽葬身箭失之下,却得真神的接引,变作均衡的使徒,为勇气的化身。

    当一桩故事道出,洛波达走上前去,双手搭在利特特尔的肩上,露出微笑——

    “若到审判日的来临……”

    “我愿效彷阿哈奥克马兄弟之善举,为你的遮挡与庇护。”

    利特特尔勐地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波达:“为什么?我们,我们……”

    洛波达神情间依旧满溢笑容,他知晓利特特尔想说什么……

    他们虽为同父异母的弟兄,但因年龄差距与王族斗争并不亲近。

    不说亲疏几何,但显然远不到能为他献祭自己,而求得是救赎生机的程度。

    洛波达道:“我已年迈,本就是无欲无求,如今得均衡的教义,我便有了新的追求。”

    “我愿见均衡的光辉,得她雷霆的恩典,即便最终得审判的湮灭,也能得她仁慈的接引,踏入往生之门。”

    “因此,我的弟弟,你不要惧怕,向她向均衡敬虔的祷念吧。”

    “我们虽为王子,却从未得过真正的依靠,如今我愿为你的依靠……”

    话落。

    利特特尔却是跌坐在了地上,莫名的泪水,流淌而下。

    这情愫或许不是感动。

    而是被人触及心灵后的委屈。

    如洛波达所说,同在王室,位高权重。

    实则从小便生存在尔虞我诈之中;

    若无机关算尽,他也走不到今日,成为特帕尼克斯国掌握军权的实权王子。

    所得一切,全凭一个“挣”字。

    哪怕最后谋求王位,也无法期盼特左左莫克的赐予传承,同样是挣!

    而眼前,却有一人说,我愿为你的依靠,为你挣命,不惜以命相抵。

    一时间,他好似变作一个孩童,从沉默的泪水中变作嚎啕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哭声停了。

    洛波达上前将他搀扶,又在一名法则修士的带领下离去。

    待弟兄二人走后。

    齐波切深吸一口气,似有所感道:“大人,所以这是……”

    奎兹提特科笑着颔首:“洛波达先到,已告知我一切,并说出他心中的‘禁忌’。”

    “若为传火者,的确可规避罪罚与审判,因我们的道路,已是充满荆棘。”

    “如我,曾也面临生死,我的家人险些在那一夜被山丘城之主杀害,是吾主予以我生机,并立下密旨,保守了我的罪,所以我曾说,我与你们一样,都是罪人。”

    “你呢?也历经数月磨难,最终还得‘神启’,抵达湖中城,为阿兹特克人传下吾主均衡的意志。”

    “所有传火者,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因此,才规避了审判与罪罚。”

    “想为传火者,须孑然一身,全心全意的奉献,若没有这样的意志共鸣,就不得传火者之名。”

    “我如今不见利特特尔的心意,但他又带特帕尼克斯数千大军臣服均衡,便愿意予以他一个机会,才有了这个折中之法。”

    “当审判日到来时,若我得见他的至诚,自会祈求吾主保守他的罪,让他为传火者的一员。”

    齐波切大惊,因他听出了言外之音——

    “若他并无至诚呢?”

    奎兹提特科道:“洛波达方才皆为肺腑之言,他……已得见均衡的真意!!”

    “他为长兄,便愿庇护扶持那孱弱者,即便承受雷霆,也知——”

    “此为神恩。”

    “又如你一般,你不是也舍弃了生死,愿为德德格祈求喜乐安宁吗?”

    齐波切童孔大震,呆凝许久,最后福至心灵——

    “赞美吾主,赞美均衡!”

    ……

    谷地,荒野。

    周黎安睁开双眼,面容浮现笑意:“这算是自然形成了传火者的考察制度?”

    当然,这只是宗教意识的萌芽。

    想要形成完善的制度,还需时间与实践的磨砺。

    而早晚有一天,传火者是要远赴大洋彼岸,于旧土布道传承。

    旧土漆黑如夜,唯传火者能行走黑暗,传递均衡的荣耀之火!!!

    ……

    均衡14年,7月26日。

    四万铁骑出克马——

    谷地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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