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间,我才渐渐探听事实……”
“而此事简直骇人听闻啊。”
奥耶尔一副兴奋不已的模样,又在此事话音停顿,挑动二人情绪。
波利波马打骂道:“你还不快说,在我与大人面前怎敢还露出一副酒席混子的嘴脸?难不成让我赏你几壶好酒?”
奥耶尔嘿嘿憨笑,挠了挠头才继续掀起话头——
“拉瓦、库克莫父子,也就是大人送来的两个奴隶,从入宅第一天,就被囚禁。”
作为过来人的齐波切惊了:“第一天,他们就触怒主人?”
这是自己作死啊。
他回忆那父子的模样,那父显得愚钝,倒是那幼子有几分谋略,曾与他对峙谈判,才让齐波切最终没有痛下杀手。
可现在却得如此结果?
奥耶尔又故弄玄虚:“大人、兄,入了贵族老爷的宅院,生死就由不得他们了。”
“可他们却被囚禁至今,已有一个月余。”
二人瞬间抓住重点。
没有打杀,而是囚禁?这就不同寻常了。
齐波切都耐不住性子了:“奥耶尔,不要再兜圈子,快将事情讲明。”
奥耶尔虚荣心得到满足,终于开门见山,“此事要从拉瓦的长子,科亚说起……”
园林官的奴仆,为宫廷狩猎作准备,在林中释放野物,却得见君主帝王家的子嗣,因此为自己种下苦果,还害了苦苦来寻他的父亲与弟兄。
待得故事说完,奥耶尔唏嘘:“我自幼在大城中长大,却也未见过帝王血脉下的灵秀之珠。”
“反倒是一边城来的奴隶,竟然得那样尊贵女子的爱慕,简直不可思议!”
“此事已被封锁,除园林官宅邸,外界无人知晓!”
“若非大人要探寻那父子的情况,我也不可能误打误撞,得听这种隐秘。”
此时此刻。
齐波切和波利波马都蒙了。
想要驳斥这不可能发生,但那侍卫一再隐瞒,最终酒醉道破真相,也不可能专门胡编乱造一通。
二人心中只剩下震惊!
那可是特左左莫克的嫡孙女啊!
一个奴仆,他是如何生出的胆子,敢于玷污?
屋中,奥耶尔在回味。
甚至在脑中将自己比作科亚,想要体会那神奇的经历,哪怕死也值了。
齐波切二人则沉默无言,不断平复着躁动的心。
许久后。
二人回神,波利波马才道:“那为何不直接杀了科亚,甚至那父子也能苟活至今?”
奥耶尔道:“一个科亚就能作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其父与弟兄怎会差呢?”
“他们到宅院的第一天,园林官就要以二人生命威胁科亚,让他待蒙达雅公主见面时,在她面前自杀。”
“可谁知,那父子毫不畏惧死亡,高喊决不妥协,哪怕杀了他们,也不让科亚顺服园林官!”
二人听后,震惊不已。
他们已知那公主是特左左莫克最恩宠的子孙,其父想要父凭女贵,只得对女儿言听计从。
那公主以自缢相逼,谁敢乱来?
那就只有让科亚自己去死,而不能直接杀死他!
但问题是……
拉瓦与库克莫父子也是狠人啊!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也以死相逼。
若这父子死了,科亚就更不会顺服。
如此便僵持到了如今。
又是片刻沉吟,波利波马苦笑道:“大人,若要救这父子三人,恐怕无计可施了!”
父子三人如果是普通奴役,总能想办法争取到外出采风的机会。
又或是,从园林官宅邸出逃,也不是难事。
但现在呢?
三人都被囚禁,需要人解救,但就凭波利波马,可杀不进园林官的宅邸。
那可是皇家园林的后院,与宫廷相连,戒备森严。
对此,奥耶尔也是认同:“大人,此事已超出我等的能力范围。”
正当二人以为齐波切将要放弃。
却听他坚定道:“不,三人本应沦陷,却抵抗至今……”
“那父子早已见山丘城均衡荣耀的降临。”
“因此,他们才得生机留存!”
“这是吾主均衡的指引!”
波利波马与奥耶尔蒙了……
这都能硬扯吗?
然而,又听波利波马道:“我这一路走来,便心中牵挂此事,而这父子三人经历如此事态,还能存活,这要不是真神冥冥中的庇护,还能是什么?”
“他们是均衡的子民,我就必定要伸出援手!更何况,此事本就因我而起!”
“副督查曾说过,传火者的救赎之路,必定艰难困阻,而这也正是我们犯下罪恶的写照。”
“若想要的救赎,便要踏过那重重阻碍!”
“如今,一切都应验了。”
“阻难就在我的眼前,我怎能躲避它?因为这就是我的审判啊!
”
二人震撼,无言以对。
半晌后,波利波马一叹:“大人,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又与奥耶尔对视,“我等竭尽所能协助您。”
齐波切摇头:“我还未想好,今夜,我要求告吾主,祈求她的注视,予我赐下指引!”
他将二人送走,就紧闭房门。
不多时,就传来窸窣的求告声。
波利波马与奥耶尔并未远离,而是在星夜下的院落中坐定。
奥耶尔道:“兄,我不是不信仰真神,可齐波切大人已有疯魔之症,此事怎是我等能做到的?”
波利波马深深看了一眼房中……
他也因困难而退缩,心中生出摇摆之意。
可是,真神是存在的。
他不得不敬畏,且他已在昨日立下誓言。
“奥耶尔,我已为传火者,这是我的命运!”
“而且,或许那世上唯一真神,真得会赐予指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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