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方案就平平无奇了。
没有上一个那么天马行空,却趋于实际——
“虽煤矿储量低微,但我等有信心在数年内完善水泥造物术,待煤矿殆尽,可另选他处,重建水泥厂区。”
可偏是看到这里,周若男更蒙了。
所以,喜悦之情,源自何处?
只为单纯的水泥项目成立?
不,绝没有那么简单!
正当她思考时,小花的质问却不等人,依旧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她,“看完了?”
“看完就说说感想吧。”
周若男见那笑容,不禁浑身一抖。
她现在无比希望周继军就在现场,便能转移首席的注意力,令她逃过一劫。
可周继军法则修习缓慢,被首席丢到主城学院补课了,并不在近前。
约莫十几秒,当小花笑容渐渐冰冷,周若男只能硬着头皮道:“北上修路之事,过于不切实际,水泥造物术若得熟练,应迁回均衡设立厂区,也方便各城取用。”
小花笑容尽失,“所以,在你眼里,除1号大区外,其余各区,皆非我均衡神国之地咯?”
“不然,什么叫作‘迁回’均衡?”
周若男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吓得瞬间跪伏,眼泪“吧嗒吧嗒”垂落——
“吾主在上,首席,若男绝无此意!”
“只是,只是……”
小花落座,凝视着她,“只是什么?”
“……”她哑口无言。
一时间,屋内犹如死寂。
大约两分钟后,才听小花再次开口,“起来吧!这次我便不责难于你,但你需谨记这次教训!”
周若男听得声音缓和,终于敢抬起头,又连忙抹去眼泪,“首席,我一定记得,只是……我还是不懂。”
“不懂,我便教你!”
“吾主均衡降临于世,又立下均衡法则圣殿,以法则奥义教化世人,更降下神谕——”
“均衡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均衡荣耀所笼罩每一寸天空、大地、海洋,皆为均衡所有,为吾主所创造。”
“吾等为祂最卑微、虔诚的侍者仆从,便要以誓言立下,捍卫祂的荣耀。”
“若人人如你一般,只着眼于一隅之地,均衡何时才见真正繁荣,荣耀之火又如何永恒不灭?”
“或许在你看来,北上筑路艰难;可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做不到。”
“均衡新闻报所传吾主意志早已明确,审判之征后,便是东部大开发。”
“而这也只是均衡繁荣的第一步,未来大地各处将皆有均衡的城,得人所栖息处,便听人们赞颂祂的圣名!”
“那远在11号大城的修士,便与吾之向往一样,愿历经艰辛,创均衡的盛世,得祂荣耀的注视!”
“这,便是我所喜悦之处。”
“因吾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坚定的信仰!”
“现在,你懂了吗?”
一番话语落下。
周若男已是呆凝,久久无言。
小花也不再理她,于书案迅速写下批注,“第一条方案可作执行!”
她唤来门外圣殿守卫,令书信立即送返。
而此时,周若男才回过神来,又是惧怕,又是崇拜,终于鼓起勇气重新凑到小花身旁,“首席,您的教诲,若男一定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小花沉沉点头,不见喜怒,又指了指各城所递文书道:“从今天起,你所见各城报告,需额外写一份观后感!不得懈怠!”
周若男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书,倒抽凉气,“这怎么写得完?”
“嗯?”小花眉头一皱。
周若男立即闭嘴,“我一定完成。”
是夜。
小花伏案,已然忘我。
只听熟悉声音传来,才猛地抬头,见到大母走了进来……
“小花,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归家?令你搬回家中居住,这几个月来反而常不见你的人影。”
小花看到大母手中端着的热汤,与一碗白米饭,才猛地感到饥饿。
得大母宠溺,却远要比亲生母亲更为令她喜悦,毕竟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准婆婆。
“事务繁忙,吾主与巫赐下重任,我不得怠慢。”
“大母,这是什么汤?”
大母道:“牛肉汤……”
说这,她又压低声音,避免门外圣殿守卫听到,“是耕牛,肉质鲜美,不似野牛肉那么腥重;早年我还不觉,这些天反而觉得清清淡淡,味道最好。”
小花一听就是愕然,险些变脸。
却听大母道:“行了行了,跟你父似的,一听耕牛就着急,想要发火!”
“我知耕牛珍贵,但这是不慎摔死的耕牛,1号食堂的厨师长特别送来,让我给你补补身子,各部战团头领与最高长老殿家中都有,不是特例!”
小花真就被逗笑了,“近来怎么常有耕牛摔死?水稻田皆在平地上,好好的牛,莫非是用头撞地?”
大母摇头:“我也不知。”
小花道:“定是那个周望山,又借吾主赐下法则医术修习之名,宰杀耕牛!”
“难道野牛就不够他解剖的?二者有何区别?”
大母也发笑,大概听闻那周望山的奇葩举动。
她为小花的米饭浇上肉汤,催促她快吃,才继续道:“我今天傍晚听说,你将若男训哭了?还让她写几乎写不完的感想作业?”
“我听继军说,就是中阶修士,也写不完那么多作业的,是不是太为难了?”
小花吃饭动作一顿,皱着眉:“周若男找你等哭诉了?”
大母一见这表情,像极了大女儿的七分神采,又是一叹,“你怎么越来越像你大姐了!”
小花是知晓大母心事的,随即缓道:“哎呀,若不得巫之威严,我也不好处事。”
“大母您知旁人都比我年长,但对您、二母和父,还有牛屎哥哥,我永远是你们的小花!”
“这还差不多。”大母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是无需像与巫相处那般紧绷,担心僭越。
小花又道:“大母,那你是怎么知晓今日之事的?”
“若男一个小姑娘,喜怒皆在面容间,今晚回家又特别晚,便被她父与母追问,随后事情就传开了!”
“我也是帮嘴,小花,你是不是不要对若男太过严苛?她年纪还小!”
“小?!”小花说来就气,可一见大母撇嘴,立即收敛神色,变作苦笑:“大母,我于她那么大时,便踏上迁徙之旅,一路行走各部,为各部长老翻译,一边还要修习法则奥义。”
“她一无需为温饱发愁,二有屋檐居所遮风挡雨,这就叫严苛吗?”
“大母,您再想想,不得均衡降临前,你们又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周若男出生便在均衡,又为大长老之孙女,所以这点辛苦都忍受不了咯?”
“要我说,若是大长老听得此事,也只会训斥她的不成器,令人失望至极!”
小花越说越激动,待得话落,才见大母呆滞,“大母,可是我激愤之声,又吓到您了?”
大母摇头,哭笑不得,“我之所以帮嘴劝说,便是大长老的确如你所说,狠狠训斥了若男!”
“哈哈哈!”小花忍俊不禁,“大长老为何人?能舍弃吾主所赐“跨越时间长河,见均衡未来繁荣”之恩典,岂能不懂教化儿孙之理?”
“大母,这些事情你便不要再理会了!周若男为吾主赐名者,未来必将有大任,若此时我不将她调教,未来恐将酿成大错啊!”
“若男也是您看着长大,难道您要看她以后被判处罪罚?”
一听罪罚,大母便紧张起来,连忙摆手:“不不不,一切以你之意,我不再理会就是了!”
“只是牛屎与卫国……”
小花嘤嘤笑起来,自动摒除掉“卫国”二字,道:“牛屎哥哥已传来书信,他已有把握完成突破,只待吾主与巫降临,便可参与境界考核,真正踏入法则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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