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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广场距离圣殿山不远。
抬头便能眺望那山丘上巍峨圣殿。
而监禁所,便在圣殿山下。
主城呐喊声惊天动地,自然也被牛屎与周卫国所知。
二人无不在院中遥拜均衡。
聆听祂的训词,令热血沸腾。
便在不久后。
空出的院落传来动静,引得二人起身,在小窗口对视一眼……
周卫国有些惊喜:“来了?”
牛屎点头,“应该是。”
二人立足自己的院落,透过小窗,看到已经踏入小院的两人。
一高一矮。
一个少年;另一个约有三十多岁的年纪,应该与爬山相仿。
爬山年纪也不大。
土著生育很早,又因于“天地疾苦中挣命”,衰老的迅速。
五十余岁便是生命尽头。
可因均衡定立,不少长老都得长寿。
爬山、斗鳄等战团头领,如今可以称得上是壮小伙子。
物质基础提升,又有周黎安不计成本的投放盐、糖、奶。
神农稻种为食粮,野牛肉富含蛋白质,即便是冬季,加州南部几座大城气候也能生长出绿菜补充维生素,可谓营养丰富。
奇马尔波波卡与迪迪玛尔并未发现二人的注视,如今还处于呆滞彷徨之中。
寂静持续了许久。
一直到广场方向再次传来那十数万人的赞颂呐喊,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眼前是木质结构的小屋,极其简陋;但与这一路餐风露宿相比,已足够令他们心满意足。
“奇马尔波波卡,这里就是我们今后的居所了。”
少年巡视一圈,指着院落一角的植物,“这些是什么?”
迪迪玛尔走上前去查看,也觉得惊奇,“土豆与南瓜的藤蔓……这里之前似乎有别人居住过,将这些食粮照顾的很好。”
罪王道:“监禁之时,我们需要自给自足吗?如果仅凭这些食物,恐怕不够!”
也在这时。
小窗的二人传来声息。
“每周有专人送来食物,如果想吃得更多,就需要以作物的种子,进行饲育。”
罪王主仆猛地抬眼,发现了牛屎与周卫国的存在。
“你们是……”
“和你们一样,是触犯罪罚者,于此寻求救赎之道;这院落的主人先一步完成了吾主均衡的考验,便得以释放。”
迪迪玛尔观察二人穿着,又道:“你们是法则修士?”
牛屎随他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笑着点头:“对,圣殿山修士皆得吾主赐福造物的衣物,与旁人有所区分。”
罪王惊讶,“那你们为何会被判处罪罚?”
迪迪玛尔无奈看了罪王一眼,立即找补,“奇马尔波波卡没有恶意,他还年幼,对事物多有好奇。”
牛屎道:“也不怕你等耻笑,我三人曾随吾主,巡视南方大地,见得你阿兹特克人的城邦国度,那立于湖中的繁华大城。”
“而与此之前,我并未见过那样硕大的城,耸立数十米的宫殿,因此而迷失于虚假,得吾主的审判,令我等于此悔过反思,经历罪罚的考验。”
“另一人已通过考验,得以释放,如今只留下我二人。”
罪王思绪灵敏,一听便知它们身份不一般,“你等曾有服侍吾主真神的恩典?”
牛屎颔首。
这在罪王主仆二人听来,极为滑稽。
迪迪玛尔恨不得生在均衡,而均衡神国中得恩宠者,竟羡慕阿兹特克人的强盛?
但思索后,他们明白……
城邦联盟各国的都城,的确繁华,令人赞叹,阿兹特克人也以湖中城的建造,引以为傲。
反观均衡却朴实无华。
可如吾主所言。
不得均衡荣耀笼罩的一切繁华,皆为虚假。
即便如此,迪迪玛尔与罪王相视一眼,便生出默契,不敢将二人看作“同类”。
在得铁骑接引的近一个月里,他们已听说不少神国内的事情。
神国以法则修士为尊,而法则修士又以圣殿山为至高。
那为迪迪玛尔治疗的周望山,如今还不得踏入圣殿山的资格,曾无数次提及对圣殿山的向往。
如今,眼前二人自报家门,便足以令他们引起重视。
迪迪玛尔深吸一口,虚心发问:“我等于监禁中,可有什么需注意的?”
牛屎道:“如我方才所说,生活所需有专人送来,但也要种植蔬菜瓜果,并时常清洁自身。”
“院中不可随地便溺,后院应有一处厕所,粪肥可作养料,提高土地肥力。”
“粪肥是何物?”
“你们去见了便知。”
二人带着疑惑前往,归来时皆不能忍受,“粪肥就是屎尿?需以屎尿种植人所食用的蔬果?”
牛屎笑了起来,“觉得肮脏?如果真要细论,你等入厕时,嗅到臭气,屎尿的分子实则已经通过鼻息,进入你们的口鼻。”
“这可比以粪肥浇灌作物更直接了。”
罪王不赞同,“气味怎能与食物作比较?”
牛屎问,“那何为‘气’?何为‘物’呢?它们是由什么组成?便如以肉食入锅烹煮,为何原本加入其中的淡水,却充斥了牛肉的香气?”
罪王张口就想作答。
可话到嘴边,他却猛地发现无从入口。
人们只知以肉汤为食,却从未思考过肉汤所形成的道理。
迪迪玛尔则很快进入状态。
得铁骑接引后,他日日与法则修士对答,探寻这世上真知。
此刻,便很快抓住了重点,“分子为何物?”
牛屎道:“分子由原子构成,此为‘化学法则奥义’,你如今不得法则奥义修行,我只能以大概例子说明……”
“世间万物皆有极细小的物质所组成,仅凭肉眼无法探索,需以圣器无限放大后,才可呈现。”
“如砂砾历经沧桑堆积成山峰,有人问山为何物,山为砂石所组成。”
“肉汤为何而有肉香?因我等看不见的细小物质与水分子交融。”
“再举一个最直观的例子,你可知咸湖水可造物出食盐?”
迪迪玛尔立即点头,“我知,特斯科科湖便由淡水与咸水所组成,我们在咸湖中得出盐,却无比苦涩,远不如均衡铁骑所赐下的盐美味可口。”
牛屎再道:“那么淡水和盐水以肉眼看,可有区分?”
“没有,只有以唇舌浅尝才得咸淡之分。”
牛屎一笑:“那为何咸水能出盐,而淡水不能?盐藏在了哪里?”
话到此处。
即便是罪王也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他从未听过有人能将学识讲解的如此生动。
而那迪迪玛尔,已是叹服,竟在此时跪伏而下,“我祈求您传授法则奥义,令我知悉这世间真知,得洞彻虚假的真实之眼!”
一旁。
周卫国全程一脸懵逼。
三人讨论的有来有回,可他不通阿兹特克语,所听到的全是“%¥#@……”
如今又见迪迪玛尔跪伏,哭笑不得:“你们在说什么?”
牛屎才道:“他让我传授法则奥义,但不得吾主旨意,我怎敢将法则奥义私授?”
可就在这时。
牛屎院落递物的门窗开启,圣殿守卫的声音传来,“吾主降下旨意!”
牛屎立即转身去取,拆开信件后,松了口气,重新来到小窗口处,“吾主降下恩典,令我等传你二人法则奥义!”
至此一刻,罪王二人已感激涕零,向均衡遥拜,“赞美均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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