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被摸一摸就能吃到带着奶香味的面包,这交易太合算了,以至于小面包对于常来欧尔库斯这串门的这个大叔极有好感。
欧尔库斯也给面包丢了个烤土豆,然后指了指门外。
面包心领神会,出门当起了门神。
欧尔库斯颓然地说道:“是面子啊。”
英明神武的塞列尔皇帝,在纷乱的战场上,制定了精妙绝伦的计划,并完美实施,起到了绝妙的效果,几乎影响了战局走向。
他为自己的判断力,实力都感到自豪,洋洋自得地邀请别人来欣赏…结果蓝水一巴掌扇晕了陛下,在无数贵族面前,陛下活像个小丑。
尽管没人敢笑话他,但那份耻辱的感觉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
每个将军都知道覆灭鸢尾是个最优选择,蓝水这个摩斯塔纳最南方的城邦迟早能攻破,不必急于现在,但是那来自最高处的意志无法违抗,因为他断定蓝水会逃。
吉尔巴托斯去了一趟后勤军需,知晓了物资转运已经接近结束。
“快要开始了。”
欧尔库斯盯着营帐被风吹的乱摆的帘子,眼神有些迷离。
摩斯塔纳最近越来越冷了,寒风呼呼地吹,寒意一点点渗进皮肤里。
北方的欧尔库斯第一次体验到摩斯塔纳南方的湿冷。
那是一种不断会往你骨头缝里钻,即便裹得厚厚实实也会在寒风吹来时忍不住打一个抖的寒冷。
“我说吉尔,你觉得蓝水真的如素那法他们所说,将会毫无招架之力被覆灭,并且会在遁入大湿地前被彻底消灭吗?”欧尔库斯问。
吉尔巴托斯细思了一会,说:“虽然说陛下的做法冒进了一些,但是就现在来看,我不觉得帝国有失利的可能性。”
“我想不出蓝水能拿出什么来抵御帝国的进攻,龙族目光短浅,倨傲无礼;精灵自顾不暇,逃遁无踪。两大联军都没有支援抵达的信息,看样子是到现在都没有觉察到我们要进攻蓝水。”
“由此看来,陛下虽然初次指挥战争,但却显得极为睿智。而且陛下图谋远大,他的目光不只停留在摩斯塔纳这一隅,别忘了,这场战争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返回佐列高斯进行的大练兵。”
吉尔巴托斯说的欧尔库斯何尝不懂,只是自从伊扎雷比失利之后,他一直对于蓝水有着一些忌惮,内心更是惴惴不安。
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提醒着自己,蓝水有东西在等待着帝国。
是敏锐的直觉,还是过度谨慎产生的错觉?
面包的脑袋从营帐外探了进来,长长的狐狸耳朵抖了抖,兴奋地说:“下雪了,下雪了!”
欧尔库斯走出营帐外,从天心落下的雪点子正好落在了他伸出的手心中。
“下雪了,下雪了!”面包开心得蹦蹦跳跳,“只要一晚上就能开始打雪仗了。”
呼喊了一阵,面包忽然消沉了下去。
欧尔库斯很纳闷她的情绪怎么转变得那么快。
吉尔巴托斯顺着面包的视线望去,那里只有绵延不断的塞列尔军帐,别无他物。
少倾,吉尔巴托斯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
面包看的是鸢尾的领地,也是她已经回不去的家乡。
在塞列尔军营内,谁又能和她这只小狐狸打雪仗呢?
宫廷信使在初雪落下,将大地点缀得银装素裹的第三天抵达了第七军。
“第七军开始进军。”
“另,陛下已经抵达海门拉图,他将在那里等待第七军的好消息。”
海门拉图,曾经中部战场抵御巨人一族的最前线,如今的物资中转站。
虽然说不上御驾亲征,亲临一线,但是这个举动无疑意味着比迪利斯对于这场战争的重视程度。
西线的精灵不知所踪,东线的龙族保存实力,顽强的哥布林接连遭遇毁灭式的扫荡。
整个摩斯塔纳都回荡着塞列尔胜利后畅快的歌声,南方也不能例外。
一旦开始下雪,蓝水扶老携幼退入大湿地就会变得困难,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会延缓他们的行动速度。
不仅如此,蓝水必须带走能够熬过这个冬天的食物,否则就算成功遁逃,孱弱的蘑菇人也撑不到来年开春。
蓝水的败局在雪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怀揣着巨大的信心,认为蓝水城只是囊中之物的塞列尔人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向着最南方给予了自己耻辱的那座城池踏去。
被塞列尔诸多精英宣判死刑的蓝水城内,无数蘑菇人,狼人背负着行李,依依不舍地向身后望去。
这可能是摩斯塔纳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迁徙,愿意与蓝水一起进入大湿地的十余万月影狼人,以及三十万的蘑菇人浩浩荡荡地向蓝水早已布置好的大湿地避难所进发。
一旦开战,蓝水城极有可能保不住。
一旦城破,路禹完全不相信塞列尔人会对蘑菇人们大发慈悲。
大批大批的粮食被装车运走,路禹只留下足够蓝水城六万人足够吃两个季度的食物。
并且粮仓也已经被搬运到蓝水城内,时刻有魔法师护卫,一旦城破,塞列尔军队无法抵挡,当即焚毁,不给他们留下一粒粮食。
同时,他也会放出那只能够毁灭蓝水城的怪物。
这几日见多了蘑菇人们的离别时伤心嚎哭的场景,路禹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从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出谋划策,到现在决定这么多人的命运,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一度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事已至此,他绝没有退路,如果这时候自信动摇,与塞列尔碰一碰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来吧…蓝水城足够大,能让很多人在这里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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