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妾姓赵。不过,我表哥吴贵倒是个好人,就是性子太软了。”
晴雯从文盲升级为文艺女青年,不仅读了一肚的书,说话也变得云遮雾罩的难懂。
玉柱是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又是人精中的人精,他自然听得出来晴雯的潜台词。
大白话就是,晴雯的爹不是个东西,她宁愿跟着玉柱姓赵,死活不肯提及原本的老姓。
而且,外头来的两个人,是晴雯的表兄和表嫂。她却只提了表兄,而只字未提表嫂。
这就说明,晴雯很不待见她的表嫂。
“来人,去把晴姨娘的表哥请到这里来。”玉柱也没提吴贵的骚浪老婆。
很快,吴贵便被领了进来。
这个时代的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
按照封建礼法,已婚的表兄妹相见,在年过四十以前,都必须隔着屏风,以免惹来瓜田李下的嫌疑。
玉柱知道,吴贵对晴雯这个表妹还算不错,他便命人撤了避嫌的屏风。
吴贵进来后,一见了玉柱,就跪下了,重重的磕了头,异常恭敬的说:“小的吴贵,叩见侯爷,侯爷万福。”
玉柱见吴贵很守规矩,便和颜悦色的说:“来人,赏座,上茶。”
吴贵和晴雯,是姑舅的表兄妹,且都是赖大买来的奴仆。
只是,格外俊俏的晴雯,运气上佳,被赖大家的带去见孙老太君的时候,居然被一眼瞧中了。
赖大家的,故意带着晴雯去见孙老太君,就是惦记着把晴雯献给孙老太君。
既然,孙老太君看中了晴雯,赖大家的自是欢喜的把晴雯孝敬了上去。
晴雯入了曹府没多久,就被转送给了玉柱,而吴贵却一直是赖大的下人。
这赖大,本是奴仆,仗着曹家的势,他居然也过上了奴仆如云的好日子。
此所谓,一人得道,奴仆亦跟着升天也。
吴贵哪里敢坐?
他低垂着脑袋,呶嚅着嘴唇,颤声道:“在……侯……爷您的驾前,哪有小人的座儿?”右手攥的死紧,显得异常之局促。
玉柱亲自出面接待吴贵,不过是给晴雯面子罢了。
礼数尽到了,玉柱便起了身,扭头对晴雯说:“我还要去见客。嗯,你表兄头次登门来瞧你,再怎么说,也要留他在府里用了午膳,再家去吧?”
晴雯甜甜的一笑,说:“爷,您就放心的去外头见客吧。”秋波流转间,别有一番摄魄的风情。
玉柱抑制住心里痒的小异样,迈开四方步,径直走了。
外书房里,周荃陪着十几个玉柱一手提拔的标统和管带,正聚在火盆边,一边吃茶磕瓜子,一边闲聊。
“玉帅到!”
随着吴江的一声低喝,室内的众人第一时间站起身子,恭敬的面朝室门。
等玉柱迈步进了屋子,老部下们不约而同的扎千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骠下请玉帅大安。”
“起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必拘礼了。”玉柱扭头吩咐吴江,“你去让厨下,多备些炙羊肉,他们这些人,全是无肉不欢的家伙。”
“嗻。”吴江答应着退出了室内。
在新军之中,一向有两套军礼。
其中,并拢双腿,脚后跟猛的一碰,举起右手,斜指太阳穴,属于是日常训练时的礼节。
至于,扎千请安礼嘛,嘿嘿,也是必不可少的。
因为,说不准啥时候,老皇帝就会派王公大臣,过来巡视新军。
哪怕是再大的英雄,羽翼未丰之时,也必须先迷惑住老皇帝。
韩信受胯下之辱,刘邦受邀鸿门宴,都是实力不如人的无奈之举。
假如说,韩信当时拔剑而起,很可能就被人家像杀鸡一样的宰了!
在场的人,全是玉柱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
玉柱让大家随便坐,众人也十分听话,围在玉柱的四周,各自坐下了。
“你们的营里,都留了值守的军官吧?”都是军人,玉柱很自然的提及了值班的问题。
吕武咧嘴一笑,拱手说:“玉帅,咱们新军之中,军纪格外的森严。我们几个不留人值营,就敢出来了,那是不要脑袋了么?”
“是啊,是啊,大帅,营里若是无人值勤,您再喜欢我们几个,也会砍了我们的脑袋当夜壶。”马青方抖了个小机灵,当即把玉柱给逗笑了。
近代军队的线列步兵战术,森严的军纪,是最核心的灵魂。
漂亮国独立战争时,一盘散沙的农场主们,被纪律严明的带英龙虾兵,打得屁滚尿流。
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脑袋进水的法国人,出兵出钱出武器,帮着土包子农场主们击败了英军,米国所谓的独立,恐怕要推迟很久了。
一旁的周荃,见众人和玉柱亲密无间的开着小玩笑,他不由轻摇折扇,满心欢喜的想到了那句名言: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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