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今上,可不是今天的这副样子。那个时候的康熙,英明神武,洞察机先,不愧是一代明君。
现在,别的且不说了,朝令夕改,好大喜功,花钱如流水,宽仁过度,导致国势日衰。
好好的太子,其实啥都没干,硬是被神神叨叨的康熙,也逼得发了神经。
这话,汤炳只敢在心里发牢骚,绝不敢说出口的。
朝里的汉臣们,其实呢,绝大部分都支持太子胤礽。
胤礽既是中宫嫡子,又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按照汉儒的礼法,正是最合适的帝国继承人。
客观的说,胤礽以前完全不像现在这么贪财好色,胡作非为。
自从,康熙疑心索额图想逼宫,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把索额图和他的儿子们都给弄死了之后,太子胤礽不仅实力大减,而且性情也跟着大变了。
但是,汉臣们的手里,只拿着笔,既无刀,又无钱。他们再支持胤礽,也无济于事,属于争夺皇位中,可以忽略不计的范畴。
毕竟,朝廷的人事、财政和兵权,都掌握在满洲大贵族们的手里。
不过,玉柱若是能中满洲进士,汤炳的名望和地位,必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假如说,玉柱真的因缘巧合,成了大清立国以来的第一个满洲状元的话。嘿嘿,汤炳肯定会跟着升官大发横财的。
这年头,别说状元之师了,就算是解元之师,每年授课的收入,也绝不可能少于三千两银子。
因为,顺天府解元之师的公道价,每年五百两束脩,不可能再低了。
而解元之师,往往要收五到十名弟子,免得乡试的时候颗粒无收,面子上挂不住,影响后续的财源。
汉人想做官,就必须参加科举,必须延请名师。
读书,必须从娃娃抓起的道理,只要是中过举或是做过官的家长,就没有不懂的。
客观的说,越是尝过做官甜头的书香大家族,越重视子弟们的读书教育,越舍得砸大钱请名师来授徒。
玉柱成了异常金贵的满洲状元,再怎么说,隆科多都要提携汤炳的官位,更上好几层楼。
钱名双收,快何如哉?
汤炳想到得意之处,不由拈须一笑,说:“此次江南之行,收获颇丰吧?”
“是啊,多谢恩师大人的提携。学生大涨见识,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也不是坐井之蛙。”玉柱说的是真心话。
不管是秦本初,还是何子昌,不仅都是进士,还是江南顶儿尖的科考大牛。
他们归纳提炼的科考秘要,不是真正的自己人,哪怕砸再多的钱,也不可能买得到。
眼看着快到李四儿三十五岁的小生辰了,玉柱拿出亲手做的一只布兔子,献给李四儿当作是寿礼。
李四儿的兜里装着几百万两银子,隆科多又是位高权重的九门提督,她啥都不缺,就缺真心诚意。
布兔子,做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显然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李四儿眼圈猛的一红,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抱玉柱。
玉柱早料到了李四儿会来这么一手,上身不动,脚下后退,堪堪躲过了李四儿的魔爪。
“嗨,你这孩子,让额涅抱一抱,不行么?”李四儿在隆科多的宠溺之下,在家里称王称霸多年,早就把礼教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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