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方驰明白了。
说穿了,青云道长那边负责做法驱邪,而虚尘这边就是负责亡魂超度的。
各施其责,找他还不如找青云观。
现在普通人,虽然说信奉佛教和道教的众多,也会逢年过节去烧香。
但大多数都是形式,给自己一个精神寄托,说到鬼神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可能还是不信的。
拜佛,强调的是个“拜”字,而来烧香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有所求,求财、求权、求利,还有求姻缘的。
“那这事儿不是应该让他们去找青云观吗?”方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太远了,而且,他们的心不诚!心里只想着糊弄了事!”
“那您找我,他们心就诚了?”方驰有些好笑。
虚尘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笑,呵斥了一句:“顽皮!”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佛慈悲,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周围的村庄香客了!”
“听您说了,到底怎么回事?”方驰严肃了。
如果是有人求上门来,那是活儿。
可要是有邪煞危害生灵,那就是责任了。
“就在前几天,有村民过来请我们过去做法事,弟子到了那边后,就发现,那家的往生者,超度对他们居然没用!如果是一次还好说,可是,这几天,已经连着做了七场法师,而情况基本上都一样!还有就是,这些村民死相都很诡异,据说,都是发现身穿红衣上吊而亡的。”
“摄魂?”庞奎忍不住惊呼出声。
“阿弥陀佛!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方驰,你还是去看看吧!”
方驰郑重地点点头,“好,师叔,那今天我们就留下了,夜里去看看!”
三人去了隔壁的禅房,那里虽然不大,但住三人还是可以的。
“平时这里都有人住吗?”看着里面一应俱全的东西,刘杉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方驰道燃了香,对着墙壁挂着的大大的禅字拜了拜,插进了香炉里。
“你的房间?”刘杉来了兴趣了,到处看着这里的摆设,忽然一哆嗦,不好意思地问方驰,“方处,大仙儿想出来溜达溜达,行吗?”
方驰乐了,“告诉它别搞出来乱子!”
“好嘞!”刘杉乐了,闭上眼念念叨叨,然后就看到身上闪出来一到水波纹,窜到了外面去了。
三人安置好后,方驰又带着他们在万隆寺里逛了一圈,吃过了晚饭,三人离开,往未建成的轻轨站去了。
这天晚上,临近轻轨站的一个叫桑塘的村子,又出现了诡异的事情。
一个在江城上大学的小伙子,叫魏冬,学校要求他们毕业前要实习,他正好借着中间几天空闲时间回家里一趟。
他坐的是郊区长途汽车,到了村子外面的公路上后下了车,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十月的江城,天黑的很早,他下了车,还要步行大概五里路,才能到达桑塘村。
路上很黑,他打着手电筒往回走。
这条路和轻轨路平行,中间隔着大片的农田和鱼塘,还有一片桑树林。
也因为这片桑树林和鱼塘,这里才叫桑塘村的。
这条路从小到大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尽管天黑,他也没有害怕。
可是,走着走着,迎面就走来一伙人,吹吹打打还抬着一顶轿子。
他好奇的停下脚步等人家过去,心想这是谁家结婚,半夜三更地接新娘子啊!
而且,还抬着轿子!
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古色古香的结婚方式,还挺有意思的。
魏冬丝毫没有察觉他遇到的这种情况有多诡异,毕竟他的思想还是无神论的。
试问,谁家大半夜的接新娘子?
可他,面带微笑看着,等着人家过去,他好继续回家。
但是,这伙人居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媒婆打扮的女人,走到他面前,拉他的袖子,“新郎官,你怎么在这里,快点儿上轿,新娘子还等着呢!”
魏冬笑道:“你们搞错了吧!我是回家,我不是新郎官。”
“没有搞错,你叫魏冬,就是新郎官!快点儿换衣服,跟我们走吧!”媒婆说着话,后面已经上来了两个家丁打扮的人过来了,不等魏冬反抗,就给他穿上了一件大红色的礼服,手里塞进一条红绸子,推着他上轿。
魏冬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觉察到情况不对,原本就有些大大咧咧喜欢开玩笑的他,见到他们认错人了,居然立刻就起了玩笑心思。
他想,要是把他抬到人家家里,发现搞错了,那场面肯定笑死人了。
一念之差,魏冬上了轿子,外面吹吹打打的又响了起来,轿子抬起来后,魏冬感觉晃晃悠悠还挺好玩的。
他掀开旁边的帘子往外看,外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好像还起了白雾。
“这是去哪儿啊?”他嘀咕着,缩回头靠在轿子上,晃晃悠悠地居然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魏冬被人叫醒了。
他有些迷糊,被人搀着下了轿子,又被人拉进了一个大门。
大门内,站着好多人,似乎都在等他,而里面的正堂,点着两根粗大的红蜡烛,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站在桌边儿等着他。
桌子两边儿坐着一男一女,只是两人的笑容都很僵硬。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有人在旁边喊道。
魏冬环视周围的人,表情都是如出一辙,面带微笑,眼神儿呆滞,一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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