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
但整个餐厅里没有其他人，所以简寒舟听见了。
听的清清楚楚。
他唇角勾了勾，意有所指的看着宋栖：“哪天？”
明知故问。
宋栖知道他是故意的，顿了几秒，还是道：“除夕那天晚上。”
“嗯。”
简寒舟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指的哪一句？”
宋栖：“……”
这狗德行又来了！
她瞪了简寒舟一眼。
“我说我说。”
简寒舟被她那一眼给瞪笑了，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没答应让他追，他坐直了身体。
“每一句，都是真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幽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
声音低低的，很正式。
宋栖的手搁在腿上不自觉的交错着。
简寒舟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不敢直面的避开他的视线。
“那，你真的六年前就喜欢我了？”
宋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简寒舟六年前居然就喜欢她了！
这怎么想都觉得让人匪夷所思。
“不信？”
简寒舟笑了一下，“不信也正常，你相信我现在喜欢你就行了。”
那可不行。
宋栖想。
简寒舟再次把菜单往她面前推了推：“先点吃的，剩下的晚点再交代，好不好？”
低低的声音，带着宠溺的味道，像是在哄她一样。
还有。
他说的是交代。
宋栖哪里拒绝的了。
她拿着菜单点了两样，简寒舟看了她一眼，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一道前菜和餐后甜点。
“好了，现在想问什么都可以，我都交代。”
简寒舟支着下颌，一双漆黑的带着笑意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宋栖被他这毫不遮掩的视线看的面红心跳。
哪里还问的出口。
不知道怎么问，也不知道从哪开始问起。
见她不说话，简寒舟眉梢微扬，“你不问是想让我自己交代吗？”
虽然是很想，但宋栖还不至于真的让简寒舟自己交代。
他敢说，她未必敢听。
有些事情她可能猜到，但真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觉得今晚这顿饭大概是吃不下去了。
“就问一个。”
宋栖是有一点小紧张的。
不，应该说是很紧张。
她抬起头来看着简寒舟，漂亮的狐狸眼里有点点星光闪耀。
“你为什么说要追我？”
声音有些偏低，还有一丝紧绷。
简寒舟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低低的笑出声来，这让宋栖有些窘迫，忍不住的瞪他。
“简寒舟！”
她低喊了一声。
明明是在警告他，可这娇软的声音，更像是在跟他撒娇。
简寒舟忍了忍，收了笑。
“不是笑你。”
他解释了一句，忽然身体稍稍前倾了一点，一双饱含笑意的眼睛里情绪渐渐浓郁。
“所以，你的意思，”他顿了一下，将声音下压，好听的声线透着一点点哑：“是让我不用追吗？”
宋栖的确没打算让简寒舟追她。
她喜欢的人已经喜欢她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宋栖坐在那没动，也没说话。
简寒舟看着她。
小姑娘只穿了件白色的薄毛衣，宽宽松松的，将她纤瘦的身体笼罩在里面。
灯光下，她的皮肤很白，脸很小，眼睛却很大，又黑又亮。
再往下是她小巧挺立的鼻尖，莹润的涂了唇釉的粉唇。
“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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