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八月初九,黄台吉猝死于皇宫之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下诏传位。
而随着黄台吉的死,满清内部的形势立刻严峻了起来。
多尔衮和豪格全都厉兵秣马,对皇位虎视眈眈。
多尔衮长年征战,功勋卓著,声望极高,有着大批的支持者。
豪格虽然是小辈,但却是黄台吉的长子,因此得到了他自己统管的正蓝旗和黄台吉嫡系的两黄旗的支持。
“哼哼,镶蓝旗多位将领也有效忠之意,我看他多尔衮拿什么跟我斗?”
“自古以来,子承父业,概莫能外。多尔衮以外臣争夺大宝,实乃大逆不道。王爷敬请放心,奴才等已经在和两红旗联络。只要两红旗有心投靠过来,多尔衮必输无疑。”
豪格的府上,最近无比热闹。
各路大臣、将领络绎登门,纷纷表达效忠。
眼瞅着自己这边阵势越来越旺,豪格不禁得意连连。
“主子,咱们还远没有到庆功的时候。依奴才之见,一着不慎,可能满盘皆输。”
豪格正得意的时候被范纪泼了一盆冷水,当场大怒,立刻挥着鞭子抽了过去。
“狗奴才,竟敢灭老子威风、涨他人志气?”
范纪被抽的疼痛难忍,满地乱滚,连忙说明心意。
“主子明鉴,奴才是怕两黄旗不稳啊!”
豪格闻言一愣,停了鞭子。
“鳌拜他们已经歃血为盟,誓死站在了我这一边,又有什么不稳的?”
范纪顾不得皮开肉绽的疼,赶紧为豪格分析。
“两黄旗的人只主张立先帝之子为帝,可先帝之子不只有主子一人呀!”
豪格隐隐又有些发怒。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父皇的儿子除了我还有谁?福临那些小屁孩吗?他们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范纪见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当真是心累。
“其他的皇子不管是功劳和能力,当然不足以和主子相争。可立他们为帝,却可以让主子和睿亲王不争。”
豪格不说话了。
他需要好好消化这番话。
他的脑筋虽然不算是很好使,但也知道范纪说的有道理。
现在外界都将争位的焦点放在他和多尔衮身上,仿佛胜负只在二人之间产生。
可他也心里门清,真凭实力的话,他是要比多尔衮逊色一些的。
这样相斗下去,他和多尔衮谁都不可能胜利。
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其他人必然不能接受两人天长日久的争斗。
最要命的是,多尔衮万一看到争位无望,说不定也会转头去支持其他的皇子。
反正在多尔衮的想法中,只要做皇帝的人不是豪格,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接受。
倘若变成那个局面,那他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郑亲王虽有意偏向主子,可说不得他是皇上的臣子。如果除了主子之外,由其他皇子即位,估摸着郑亲王也不会不同意。主子,咱们实已站到了悬崖边上啊!”
范纪苦口婆心的话让豪格汗毛直竖,心底惶恐不已。
“来呀,去请多罗贝勒、伊拜等人过来。”
不多时,阿巴泰、伊拜等正蓝旗主要人物匆匆赶来,看到豪格面色凝重,均知事情出了变故。
“这奴才虽然胆大妄为,但素来皆言之有理。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咱们该如何应对?”
正蓝旗众人全都惊愕难平,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好的大好局面居然转眼就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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