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当和石柱连忙推门出去,当看到外面的人,不禁一阵恍忽。
那人笔挺的站在门外,看容貌似乎十分熟悉。
可是身上笔挺的军装、熠熠生辉的肩章、铮亮反光的皮鞋,都让他们有些胆怯。
来人看到他们,却分外亲切。
“石三叔,大哥,不认识俺了?俺是金娃子啊。”
石三当这才敢确信。
“是金娃子,真是金娃子。哎呀妈呀,这都变了模样,不敢认喽。”
来人大步向前,更显亲近。
“再变了模样,那也是咱家里的娃不是?”
石柱看着来人的样子,眼睛里全都是星星。
“金娃子,你可真神气,比那县长还要威风呢。”
金娃子哈哈大笑,赶紧摆手。
“我就是个小排长,哪能跟县长比?”
石三当也是眼热不已,连忙拉着金娃子坐在门口,对石柱骂道:“怂货,还愣着干啥?去给金娃子弄点水喝。”
石柱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要去,被金娃子拦住了。
“咱自己家人,客气个啥?老婶子,二哥,三哥可在?”
张氏和石头、石子早已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连忙在里面应了。
金娃子显然也知道村里的情况,便在外面和三人寒暄了几句,也没有进屋,免得失礼。
石三当和石柱便和金娃子说起了话。
听到金娃子参军之后,跟随部队去了朝鲜,还跟鞑子打了好几仗,石三当和石柱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听人说鞑子可厉害啦,你们打赢了?”
金娃子骄傲万分。
“鞑子哪里是我们的对手?被我们从釜山一路往北推,打的溃不成军。”
潘晓纳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村子里的人将信将疑。现在有自家人现身说法,石三当和石柱终于是相信了。
金娃子将随身带的东西送给了两人。
“这些年俺在外面当兵,家里就老娘一个,多亏了你们照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还劳你们费心。这点东西,聊表心意。”
看着精美异常的布料,甚至还有两张完好无损的皮毛,石三当和石柱全都吓坏了。
“这可使不得,咱们乡里乡亲的,本来就该互相照应,哪能收你东西?再说了,这东西太贵重了,你可不敢乱来呀。”
金娃子哈哈大笑,硬是将东西塞到了他们手中。
“三叔,大哥,我现在已经是排长了。每个月的薪水都有三两银子呢,这些东西买得起。”
他又指着那两张皮毛。
“你们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在咱们这贵得不得了,可是在吉林省那边却遍地都是。每年都是一船一船地往回拉,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石三当和石柱不由起了心思。
“那什么吉林省,真的富的流油吗?”
金娃子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实说道:“那边是咱们国家刚刚开拓的领土,根本没啥人,倒是听说土地挺肥沃的。虽然一年当中大多数时候都冷得够呛,可好东西着实不少。我问过那边的人,他们说就算是不种地,光是跑到山里随便打打猎、挖挖药材,都足够活命了。”
金娃子告辞而去。
石三当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着精美的布料,抚摸着光滑温暖的毛皮,本就浮躁的心绪再也无法平息。
“老二,老三,你们就出去闯一闯吧,给自己找一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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