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军士兵过去后,卫生队冲上来将这些受伤的八旗兵抬上担架,一一拖到了后面。
何洛会狼狈的逃回到了多尔衮身旁,直接跪倒。
“墨尔根代青,末将失败了,恳请惩罚。”
他知道多尔衮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这一次他难逃一死。
可让他意外的是,多尔衮竟然没有借机大作文章。话语里满是悲戚。
“此战非你之过啊,这山东新军实在古怪。”
见多尔衮竟然不趁机惩罚自己,何洛会庆幸之余,对这个年轻的贝勒也不禁产生了钦佩之情。
“墨尔根代青, 不能硬打了,咱们不是对手。”
多尔衮轻轻点头,目光里壕沟中的八旗兵也被新军赶了出来, 正在狼狈撤回。
“传令下去,撤军。”
女真人特有的号角声响彻战场,八旗各部纷纷收拢,然后缓缓向后退去。
在他们的身后战壕里,响起一阵阵的轰鸣声。
尘土飞扬之下,八旗兵好不容易挖掘出来的壕沟全都被新军用炸药爆破填平,恢复了原状。
第一天第一战,新军完胜。
“虽然打赢了,但是不能骄傲,不能自满。千万不能小瞧了我们的敌人,所有人一定要打起精神,小心防范。不彻底打败了敌人,就不算胜利。”
战斗过后,于立春行走于各部之间,不停的灌输着警告。
今天的战斗对于新军来说,实在太过于顺利。
他就怕将士们产生较自满的情绪。
在军校里,左梦庚最多强调的一句话就是:骄兵必败。
身为左梦庚的优秀学生,于立春始终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如今自己独当一面,愈发的谨小慎微了。
有他这样冷静的主将在,北上先遣支队立刻从获胜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休息整顿,重建防线,又回到了紧张的气氛当中。
永兴寺。
八旗帅帐。
多尔衮召集了所有将领。
“都说说吧,这仗该怎么打?”
正白旗甲喇额真苏纳立刻道:“山东新军火器犀利,远非我军可敌。绝不能在正面交锋,否则我八旗勇士有再多人也不够死的。”
其余将领纷纷称是,神情之间全都有了怯意。
实在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打仗的,也从未见过火器普及率如此之高的军队。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火器真的是太恐怖了。
多尔衮咳嗽一声,脸色不渝。
“山东新军固然火器犀利,可又能如何?当年老汗十三副盔甲起兵时,明军何尝不强盛?我女真还不是战而胜之?本贝勒就不信了,山东新军就真的毫无破绽?”
马光远觉得这是一个出头的机会。
“墨尔根代青,要说火器之弊,当有两点。其一,惧怕雨水;其二,惧怕夜晚。雨水侵淋之下,火药潮湿,则铳炮不能发。夜间目不能视,铳炮就没有了准头。如今已是深秋,恐怕雨水是指望不上了。依末将看,咱们不如夜袭。”
多尔衮眼前一亮,看向众将。
“你们觉得如何?”
牛录额真董阿赖忙道:“此计甚妙。这些明狗虽然搏杀也是了得,可到底人少。只要咱们大军贴近了,必能战而胜之。”
其他将领更是热切不已,纷纷赞成。
当敌人拥有强大的武器时,采取近战夜战是必然的选择。
见所有人都支持这个想法,多尔衮当即作出决定。
“全都回去准备,三更造饭、四更出发。趁黎明时分敌军睡得正死之际,咱们……一战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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