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当即拍了巴掌。
“哟,这么说沈营长是要高升了?”
那人连连摆手,表面谦虚,但红光满面,还是暴露了心情。
“说不上,能有机会学习进步就是好的。”
说着,几人坐下,十分规矩。
“在东线打仗的时候,就总惦记着您这里的炊饼。快给我们来些,着实馋坏了。”
“有有有,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掌柜去吩咐时,旁边桌子的客人却有人端了酒杯凑上去。
“这位军爷,请了。”
那“沈营长”见状连忙摆手。
“这位老哥,实在对不住。军中有规定,不得饮酒。”
那客人哈哈一笑,赶紧致歉。
“我的,我的,给军爷赔不是了。”
沈营长不以为忤。
“老哥可是有事?”
那客人露出唏嘘表情。
“让您说着了。俺家老四如今也在军中,也是在东线打仗。这不好久都没信了,咱这心里慌的很。就想问问军爷,那边咋样了?”
原来是这个。
“老哥莫要担心,前方战事顺利,我军基本没啥伤亡。东江叛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都不够咱们打的。”
听了这话,那客人长出了一大口气。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
“俺听说东线把登州、莱州都打下来了,西线也打了一仗,究竟啥时候才能把东江那帮畜生灭了啊?”
沈营长呵呵一笑,模棱两可地道:“咱新军啥样的,老哥还不清楚吗?甭担心,肯定快了。”
状似寻常的对话,却透露了许多信息。
最起码高起潜一行人全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
东江叛军被打败了?
登州和莱州被收复了?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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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山东渐渐暖和了一些。
道路开化,有些泥泞,颇不好走。
坐在马车中,看着李香君一手拿笔、一手拿本,咬着笔杆子蹙眉,李贞丽的心思却飘到了车外。
她掀开车帘,就看到左梦庚骑在高头大马上,走的很是辛苦。
“统帅,天气酷寒,道路难行,不如……不如到车中歇息一番?”
周围的人眼神迅速暧昧起来。
左梦庚却婉拒了。
“没事,我们男人身体强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李贞丽脸颊有些火辣,可是还不想放弃。
“统帅一身兼天下之重,岂可不爱惜?”
左梦庚哈哈一笑,眼神洞若烛火。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躲在温暖的环境中,可锻炼不出强健的体魄。”
李贞丽怅然若失。
谁都不是傻子。
她已经极大地舍下了脸皮,连续两次相邀,结果都被拒绝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她默默放下窗帘,愣愣地出神,竟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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