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亡魂大冒,连收炮都顾不得,哇哇乱叫着到处乱跑,再也不敢开炮轰击新军的步兵了。
对此,李九成、孔有德没有任何办法。
新军的重炮射程、精度、威力都不是红衣大炮能比的,再敢开炮,还是要被点名。
而且叛军之前因为是进攻方,所以根本没有挖掘壕沟,连掩体工事都没有。
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毛承禄的骑兵了。
叛军骑兵的速度很快,向西南方向兜出去了两里有余,绕到了新军的侧面,毛承禄长刀挥舞,指挥骑兵摆出雁翎阵,朝着新军的侧翼扑了过去。
他的目的是贴近新军的侧面后,斜向滑过去,然后利用高速奔跑的骑射杀伤新军。
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从侧面撞过来,新军上下面不改色。
郭卫和明方林甚至理都不理,指挥应对的只是在那个方向的营长。
营长数着步点,待叛军骑兵接近一千米时,突然吹哨。
原本跟随大部队前进的右翼两个方阵就在行政中变阵。
咵咵咵……咵咵咵……
简单而富有节奏的响动中,两个方阵只用了大约十秒钟就完成了横向到纵向的转变。
大后方的任栋、沈寿峣,对面的李九成、孔有德,不约而同地都揉起了眼睛。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
这还是人?
战局的发展,已经不容他们多加考虑的。
因为要对付的是骑兵,因此新军在五百米的距离就开火了。
命中率不高没关系,只需要对着前方大致的方向打就行,说不定就有倒霉蛋自己撞到子弹上。
饶是如此,第一轮射击下,叛军骑兵就有十几个从马上栽了下去,还有三匹战马哀嚎着扑倒。
“他们放过铳啦,全都跟我冲过去。”
毛承禄再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当场改变了初衷,决定率兵撞进去屠杀。
毕竟对面的火铳兵开过枪了嘛,这不是火力真空期嘛。
然后他就看到,第二排的新军士兵走上前来。
这一次的距离大概是两百米左右,又是一团团的白烟蒸腾。
这一次近了许多,新军火枪的杀伤力直线上升,足足有一百多名叛军掉落马下。
然后是第三排新军士兵上前,距离一百米。
砰砰砰砰砰……
叛军死伤两百余。
毛承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对于三段射,他并不陌生,明军早就用过的战术。
现在,三段射击结束了,还有七十米的距离,该轮到他们的回合了吧?
然后他就看到,又一排新军士兵走到了前面,枪口已经朝向这边。
与此同时,另一个新军方阵已经在旁边完成了部署。
这一次的火枪射击更加密集爆裂,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砸来。
毛承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偏偏他的脚卡在马镫里,因此人没有掉落下去。但胸口处的剧痛,让他心有余悸。
幸好他是高级武将,上战场之前,留了一个心眼,在铠甲上装了护心镜。
否则的话,刚才这颗子弹就要送走他了。
形成夹角的火枪攒射是致命的。
这一轮打下去,叛军骑兵已经不再是死多少人的问题了。而是肉眼可见的,足足被削没了厚厚的一层。
死的人、倒的马全都形成了二次杀伤,让后面躲避不及的骑兵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人仰马翻。
骑兵全速冲击时,想要停下来是很困难的。但如今形成的混乱,却让叛军骑兵想要保持速度也不可能了。
前面摔倒挤压在一起的,已经跟墙差不多了。后面的即使再傻,也会努力收敛马速。
好不容易,冲锋的马队终于停了下来。
但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中,叛军足足被打没了一半的兵力。
剩下的人,找不到主将,又越不过障碍,更是被新军恐怖的火枪阵吓破了胆,当场就掉头回撤,恨不得把马举到头顶上跑。
正面,看到被给予厚望的骑兵竟然连没有甲的步卒都冲不开,李九成和孔有德彻底绝望。
眼瞅着新军主力距离越来越近,所有的叛军士卒全都双腿打颤,目光惊惧,他们就知道,这一仗没得打了。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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