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地折腾,最终把大明江山给折腾散架了,再无起死回生的希望。
不过他没有多少闲心旁观朝政了,后营遇到了危机。
确切地说,他们的行踪,被人出卖了。
黄台吉发兵东行,在三屯营被一个瘦弱书生拉住了去路。
书生被带到黄台吉面前,立刻跪地大呼。
“学生范纪,泣血恳求大汗为范先生、范家峪的父老报仇!”
黄台吉大奇。
“你是何人?”
那书生抹掉眼泪,悲戚万分。
“学生原为范家峪的秀才,后来在遵化城里谋生。天兵入城之后,学生有幸拜见范先生,听聆教诲,范先生还为学生伸张了冤屈。他还给了学生五十两银子,让学生带回去救济父老。孰料有一伙官军打来,不但杀了范先生,得知学生曾效力于范先生面前,竟然将范家峪的父老全都残害。学生躲在雪中才逃过一劫,发誓一定要为范先生和父老报仇。”
听到是范文程身边听差的人,黄台吉颜色稍霁,看向一旁的鲍承先。
鲍承先心领神会,立刻道:“禀大汗,这附近确实有个范家峪。”
范家峪是个不大的小山村,在后世的般若院水库以东。
立时有几个骑兵飞奔而去,一个时辰后返回。
“大汗,范家峪已经被夷为平地。上百口人被屠杀、焚烧于村口。”
黄台吉至此对这个叫范纪的秀才终于确信了。
“那你便跟着行在好了。”
范纪却不甘休,咬牙切齿地道:“大汗,学生知晓那伙明军去了何处。”
众人皆惊,纷纷露出狂喜之色。
连着被偷了遵化城和插汉部,几乎是入寇一来的最大损失。这要是不找回场子,实在是有损黄台吉的威名。
黄台吉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范纪口齿便利。
“学生侥幸未死后,就一直在大山里打转转。前日正觅食的时候,在常胜峪看到那伙明军往东去了。”
黄台吉都不用看地图,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
可别人也知道。
多铎哼道:“蔡通该死,那么多人马过去,竟然毫无所觉。”
蔡通原来是大明洪山口千总,后金破关时,这货当场投降。
因为洪山口没有参将,所以这家伙被提拔为守备,仍然驻守原地。
范纪说的几个地名,全都是洪山口附近。然而黄台吉这里却没有接到奏报,因此多铎才说蔡通罪不可赦。
可他的目的,显然不是针对一个区区守备,而是在拐弯抹角地嘲讽黄台吉识人不明。
黄台吉焉能听不出来,只是表面不动于色。
继承汗位一来,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这帮子兄弟。
在取得巨大声望之前,黄台吉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找多尔衮兄弟的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既如此,多尔衮、多铎,你二人率领本部人马,会同豪格所部,去将这伙明军找出来除掉。”
这个时代的军队,不管是明军还是后金军,都不太愿意钻山沟。
黄台吉这么做,显然是在惩罚多铎的不敬。
至于还把豪格派去了,则是另有目的。
他又对范纪道:“你跟着豪格,好好指路。你是忠义之辈,我大金不会亏待忠心之臣。”
范纪立刻拜倒,三跪九叩。
“草民能得入大金为民,实乃天恩浩荡。唯有誓死报答,不负圣恩。”
黄台吉很会邀买人心,便道:“如此,升你入文馆,为生员,和诸位汉家读书人为我谋划。”
范纪大喜,再次拜谢,喜笑颜开地随着豪格去了。
当天,豪格和多尔衮兄弟各自带领本部人马,偏离大道,进入了山中,搜寻后营踪迹。
多尔衮、多铎走北路,从洒河桥过滦河;豪格走南路,从迁西县北入山。
两路大军共两万一千人,是后营的近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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