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也不写封信来?”
左梦庚挠挠头。
“我写了信啊。”
想起信尾的那句诗,徐若琳也不禁泛起甜蜜,嘴上却娇嗔不已。
“一封信算什么?”
左梦庚虽然不是很懂感情,但也知道,这个时候顺着女孩子肯定没错。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写信。”
女孩子被哄的很开心,却又嗔道:“你很闲吗?天天给我写信,你还要不要做别的了?男子汉大丈夫,岂可沉迷……沉迷……”
左梦庚稍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喃。
“世间自有两权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句经典诗词改编,霸道地打开了徐若琳的心门。
她赫然发现,自己沦陷了。
女孩子对于动听优美的文字,素来没有什么免疫力。
她都不知道,这个外表粗豪的男孩,为何会能说出这般直透人心的话语来?
连法力无边的如来都无法阻止他喜欢我……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一刻,反而是徐若琳抓紧了左梦庚的手。
安静的凉亭里,两个年轻男女状似恪守又似偎依。眼睛看的是景,心里品的是情。
许久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胜过了千言万语。
直到远处路过侍女的笑声,才把徐若琳从玄妙的状态中唤醒。
“这段日子,你都在做什么?”
左梦庚陪她说着闲话,把自己的事都说了一通。
听了徐雅晴的事儿,徐若琳状似无意地道:“那个魔教圣女,一定很漂亮吧?”
左梦庚立刻警醒,圣洁如高僧。
“她是魔教妖女。”
徐若琳不放弃。
“妖女才能蛊惑人心嘛。”
潜台词是什么,自己品。
左梦庚太极拳使的不错,如封似闭不留丝毫破绽。
“可妖女也能杀人。”
话不需多,这一句足矣。
徐若琳问道:“那你抓到她了吗?”
左梦庚摇摇头。
“没有。她又不知道躲在那里,等着作乱呢。”
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事物,女人是不会关心的。徐若琳猛地想到什么,道:“对了,咱们去书房,给你看看我的成果。”
在徐光启的书房中,左梦庚见到了徐若琳重新编译的《几何原本》。
里面的内容看的左梦庚心旷神怡,仿佛第一次认识了这个女孩。
“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个,青史之中,必有你的大名。”
这个夸赞就可太重了,让徐若琳受宠若惊。
“我没有想那么多,就是从你那里得到了新的演算方法,觉着雅雅和利玛窦爷爷的表述不够简约,所以想着修正一下。”
左梦庚摇头晃脑,赞叹不已。
“这可不是稍微改动一下,如此一来,此书流行天下不再有任何难处。从今以后,只要用心推广,人人习得算学一道,将不会远矣。”
徐若琳瞬间睁大了眼睛。
“呀,雅雅就曾说过,此书百年之后必人人习之。没想到,你居然和雅雅不谋而合。”
左梦庚还真不知道徐光启说过这话,不禁对那个老人更加佩服了。
“玄扈公洞察深远,我也只能拾其牙慧了。”
徐若琳愈发觉着左梦庚可心可意了,不由分说,抓着左梦庚衣袖就走。
“咱们去找雅雅,他要是得知你的想法,必将你引为知己。”
两人重新绕回正堂,还未进去,就听到一个嘹亮的声音在侃侃而谈。
“诸位应知,我中华大地,土质较软,群山环绕,平地鲜有。四轮马车固然载货更多,但并不合乎就里。此即为华夷之别,不可一概而论。此既中土,东学、西学,各有优劣,然,东学更胜一筹。”
恰好左梦庚走到门口,正看到一个干瘦老头,正站在当中,慷慨激昂,洋洋得意。
而在他的对面,赫然有数个西洋人,全都面色凝重。
真是没想到,在崇尚西学的徐光启家中,居然上演了一出东西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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