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去吧,你不晓得酒壶在哪。”
“您的酒壶,不是常年吊在西屋房梁上的筐子里。都吊了二三十年了,咱们家谁不晓得。”
“呵呵,老了,就啥都记不清楚了。”老爷子有些自嘲的笑了。
岳伟平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忽略了老爷子眼睛里的一闪而过的悔恨。
不过,岳伟平就算是瞧见了,也不会多说啥。那是他爹的事,作为一个称职的儿子,还是莫管自家老子的事。
干涉太多,就乱了章法。
老爷子坐在炕头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嘴上虽然没说啥,心里却琢磨着那几个不省心的玩意儿不在家也挺好的。他不仅耳朵根子清静了,这张嘴也不至于顿顿遭罪。
岳伟平见他爹不说话,忙给他碗里夹了一片五花肉。“爹,您吃肉。”
“诶~”
岳伟平又接着给两个孩子和小桃一人夹了一片肉,最后才给自己夹了一片。
他见小桃要把自己碗里的肉给孩子,就伸手阻止。
“媳妇儿,你吃。咱们好好干,以后家里不缺肉。”
“嗯~”
听了相公的话,江桃笑的更温柔了。她就晓得,自家相公是最好的。
岳老头看着饭桌上的一片和乐,心情也是大好,黝黑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把肉片夹到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嗯,肉香。”
淳哥儿听见爷爷说:肉香。就学着爹爹的样子,从菜碗里夹起来一片五花肉,放在爷碗里。“爷,吃肉。”
“诶~”
瞧着淳哥儿夹给他的肉片,岳老头这心里是百感交集。
同样是孙子,差距也太大了。浩哥儿明明比淳哥儿大了三岁,在家里吃的好东西比谁都多,可就是从来都没有给他夹过一回肉。
还有淳哥儿,分家以前,在家里根本就吃不到肉。
每次做肉菜,那个糟老婆子就蹲在灶屋里守着,菜熟了她就把菜里面的肉都挑出来,端到屋子里给老大和浩哥儿他们吃。
每次他也想给淳哥儿夹两片肉,可是那个糟老婆子说啥都不让。
一想到那个情景,他就惭愧的低下头,觉得对不住两个孩子。
唉,都是他的错。
两盅高粱酒下肚,老爷子仿佛打开了记忆的小闸门,絮絮叨叨的,把二儿子小时候,以及他们一家子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老爷子的话,听的岳伟平咋舌,“还有这事儿?我都记不得了。”
“爹记得。正因为爹记得,所以才时常感觉对不住你们啊。”说出来这些陈年旧事,老爷子眼睛红了,他的确对不住二儿子。
听了老爷子哽咽的话,岳伟平只是笑笑。“事情已经过去了,您老也不用总放在心里。我现在过的挺好,至少比有些人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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