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四号圣水。
「瞧,我作为恶魔学者,还是有些本领的,否则也不会找到这里。」
夏德笑着说道,老人也得以继续自己的故事:
「当时的不适,以及灵魂都要碎裂的痛苦,几乎让我祈求奥森弗特,用砸碎了雕像的锤头也砸碎我的脑袋。但他只是哈哈大笑,而我看到的奇怪景象也越来越多,黑色的石头玫瑰花,没有任何逻辑的色块,还有扭曲舞动着的透明人形。」
他攥着空掉的小瓶子,指节都有些发白:
「如果不是你今天出现,我一生都不会再向任何人讲述这件事。我逐渐的崩溃了,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走向完全的崩溃。如果不是年轻时作为民俗学者,见过一些可怕的东西,也隐约明白这个世界不像大多数人想的那么简单,你今天恐怕见不到我。」
夏德露出了钦佩的神情,这种情况下两年前的费尔南德斯先生还能保持理智,足够说明他的意志是如何的坚韧。
「我努力的想要逃出那房子,但奥森弗特拦住了我,把雕刻用的刻刀塞到我的手中,笑着让我用那刀杀死他。虽然当时的我还保持着理智,但我已经无法去理解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真的刺伤了他?」
夏德好奇的问道,老人哆嗦着摇头:…
「没有,我以前是个学者,现在是雕像馆的馆长,这两个身份都不允许我的手上染血。我丢掉了那刻刀,抱着脑袋缩在墙边哀号,而奥森弗特生气了。」
老人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发白:
「但好在他的夫人这时出现了,她拦住了史东·奥森弗特,让我赶快离开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狼狈的逃出了那庄园。回到城里以后,我大病了一场,卧床休息了很久,直到1852年的春天即将走到末尾,才能勉强下床正常的走动。」
「这期间,奥森弗特没有来找你?」
「没有。」
「那么你没有到本地的教堂寻求帮助?你应该也知道,自己遭遇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同寻常吧?」
费尔南德斯先生再次摇头:
「我当时病的很重,开始的几个星期甚至无法开口说话。后来恢复了行动能力以后,抱歉,我不是想要表达我的脆弱,但我我不敢去教堂。我见识过那最可怕的事情,见识过最难以理解的场景。我只想遗忘那件事,彻底的遗忘,不再和他沾染任何的关系。」
「但看起来你没有成功。」
「是的,1852年的夏天,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想要调查奥森弗特最初痛骂恶魔时说的那几个古代单词。当时的我真是昏了头,明明什么都不做,将那当作一场噩梦,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真的查到了一些事情,是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仅凭几
个发音,就调查到了那样恐怖的真相。也就在那时候,有人拜访了我」
「奥森弗特?」
「是的,但也不是。」
夏德狐疑的挑起了眉毛,小米娅站在夏德肩膀上东张西望。因为这只猫的存在,让费尔南德斯老先生讲的「恐怖故事」一点也不恐怖了。这只猫有种神奇的本领,每次看到它,夏德都会感觉很舒心。
「在那个下雨的夏季傍晚,举着黑色雨伞拜访我的东西,长相的确是史东·奥森弗特的样子,但我知道它肯定不是。它和史东·奥森弗特的长相完全一致皮肤大概要稍微黑一些,眼睛则是全黑的。是的,没有眼白。」
老馆长再次低头祈祷,夏德耐心的等待着。
「他拿走了我的全部研究资料,并且夸奖我是很有天赋的人,但我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该涉足对他的研究。他没有杀死我,不过对我施加了诅咒。」
「什么诅咒?」
「我必须同时被四只不同的石像注视,时刻都需要。如果不满足这种条件,我的寿命流逝速度会加快四倍。」
老人轻声的说着:
「这不是开玩笑,你看我这副苍老的样子,一方面是因为那场大病,一方面是因为被噩梦折磨,但更多是因为这个诅咒。它没有直接杀死我,但却磨削了我人生剩余的价值,我不能离开这座雕像展览馆,我被雕塑们,囚禁在这里了。我想,我大概活不到下一个冬季了。」
他咳嗽了几声,夏德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刚才和老馆长握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强烈的诅咒,没想到会是这种形式。
咸鱼飞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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