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诺似是心有感应一样,看了一眼江遇,然后又低下了头。
江遇好像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们停在五楼的一件病房外,令人揪心的咳嗽声从里面一阵一阵传来。
江遇拉开林花诺的降噪耳机,指了指走廊上的座椅,道:“你在那里等我可以吗?”
林花诺抿了抿唇,道:“我不可以和你进去吗?”
江遇没有说话,神色很冷,显然是拒绝的。
林花诺耷拉下眼皮,道:“那你不要太久。”
江遇应了一声,揉了揉林花诺的脑袋。
林花诺坐到走廊的座椅上,侧头看着江遇进了那间病房。
江遇是去见谁了呢?
感觉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林花诺有点担心,但是江遇又不让她进去,她只能等在外面。
林花诺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速写本。
病房里,老人正好刚醒来,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病房,撑着身子起来,“你……你找谁?”
江遇关上门,桃花眼锐利如剑似的看向老妇人,“刘玉莲是吧?”
刘玉莲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江遇,江遇戴着口罩和帽子,身上的气场很强,一看就像个大人物。
刘玉莲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号人,但是这人又能叫出他的名字。
江遇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平静地开口道:“我和你儿子是一伙儿的,现在有人在查当年的那个案子,我得找你儿子商量下怎么办。”
刘玉莲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敢和江遇对视,只是哆嗦地道:“什、什么案子,我儿子可没犯事,不要找我儿子!”
刘玉莲是没读过书的农村人,胆子小得很,江遇光是坐在她身边,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她都要被吓破胆了,话语里也满是破绽。
“你儿子现在在哪,我得尽快找他,不然我被抓了,也一定把你儿子拉下水!”江遇演过的坏人不少,不过是在一个毫无威胁的老妇人面前演出一个杀人逃犯的角色,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刘玉莲枯瘦的面色更加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她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男人。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儿子不要我了,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刘玉莲常年患病,如今已经年近六十,有时候意识也不是很清醒。
江遇的话显然刺激到了她,让她深陷恐慌,什么都不敢说。
江遇也没有耐心,身侧的拳头紧握到发抖。
刘玉莲惶恐地游移视线,偷偷瞟了一眼江遇,忽地高声道:“你不是!你不是!”
江遇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我不是什么?”
“我儿子的同伙没有这么年轻,因为……”刘玉莲又及时住口。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那是十八年前的案子,如果这人和他儿子是一伙的,绝对不会这么年轻!
“你是不是想害我儿子!”刘玉莲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表情突然变得很可怕狰狞,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果刀,直接拿起来,挣扎着要去拿刀砍江遇。
但是她常年身体虚弱,卧病在床,早已没了这个力气。
反倒是直接从病床上摔下来,都不用江遇动手,水果刀就从她手里滑落出来。
江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一只不起眼的蝼蚁,眼神冰冷的可怕,“告诉我你儿子的下落,我留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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