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只是一具早已冷却掉的尸体。
而且,即将被丢进焚烧炉里,进行焚烧处理。
将尸体从布袋中取出,白石将其封印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空白卷轴中,然后看向土将军。
“接下来你来替换他,之后再找机会离开。”
“¥&*&……%¥#!”
“看来你是答应了,而且还学会了主动推荐自己,那就快点行动,时间不多了。”
土将军只好乖乖躺进了空掉的布袋里面,身体开始变形,变成一具男性尸体,最后主动把拉链合上。
大约一分钟后,昏迷过去的工作人员,从座椅上坐直身体,看着桌面上的一滩口水,头上的防毒面罩也被拿开,丢在一旁,便迷糊的挠了挠头。
自己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真是的,一定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在这里的工作,实在是太枯燥了……”
小声抱怨了一句。
虽然成为加入了暗部,但结果被打发到这种偏僻部门,处理各种‘垃圾’,和一开始的想象完全不同。
看着火焰正旺的焚烧炉,工作人员重新戴上防毒面罩,将墙角位置,装有重物的布袋抱起。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里面一定是尸体。
但本着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原则,他没有出于好奇打开。
作为暗部,首先要明白这个村子有的不只是光明,还有与光明与之相对的黑暗。
于是,他只是像一台既定好程序的机器,将装有尸体的布袋扔进焚烧炉中燃烧,直到化为灰烬。
……
盛夏的雨季,也显得格外清冷。
尤其是黄昏,快要入夜的时候,闷热的空气从木叶村的上面消散一空。
参加藤崎武上忍葬礼的人并不多。
除了他的未婚妻浅美真澄,就只有藤崎武工作上的伙伴,还有三代火影本人。
望着藤崎武的墓碑,三代火影日斩的表情,似乎看上去比浅美真澄的神情更加苦闷。
叼着在雨中根本点不上火的烟斗,虽然还是一头健朗的黑发,但脸上的皱纹,比平时更多。
他和浅美真澄一样,在雨中一言不发的沉默,良久之后,才稍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没想到这个季节的空气,会这么冰冷。
墓穴里面没有其主人的尸体,只有一枚被洗干净的护额。
“火影大人。”
浅美真澄来到了日斩的身后,微微鞠了一躬。
“武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日斩的面容很是憔悴,他望着面前的这座墓碑,嘴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朔茂也好,藤崎武也好……今年的木叶,已经连续损失了两位有着远大前途的年轻上忍。
于是,看着墓碑黑白照片中,露出笑脸的年轻男人,神情更加悲伤了。
“我想知道武君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
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平静话语,在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悲伤与惋惜,只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
日斩转过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亲信下属的未婚妻……虽然眼镜的镜片上,满是雨滴,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穿透了层层雨幕,直刺人心,宛如利刃锋利。
“事关村子的安危,一些机密任务,是无法对外公开的,哪怕过时,也只会暗中处理掉。浅美中忍,作为忍者,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语重心长的关怀,并未让浅美真澄感到满意。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到底在执行什么机密任务,又是因何而死……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这让她难以接受。
有着天崩地裂的绝望感。
“就连我也不能说吗?”
“虽然你是武的未婚妻,但规则就是规则,我只能说一声遗憾。而且,我想武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你陷入仇恨的漩涡中。对他来说,你好好的活下去,比什么事情都重要。因为你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了。”
这种安慰在浅美真澄看来有些可笑。
但也知道,三代火影的态度十分坚决,不会告诉自己,有关于未婚夫藤崎武执行的任务内容是什么,最后又是因何而死。
无论怎么问,得到的都恐怕会是一句‘英勇殉职’!
作为妻子,连为丈夫报仇雪恨的权力都没有吗?
“村子的规定不会因任何人改变,而且……无止尽陷入仇恨之中,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继承武的意志,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日斩伤感的叹息了一声,怀着浓浓的愧疚,在雨中与浅美真澄错过,渐行渐远。
浅美真澄一个人伫立在雨中,冰冷的雨水顺着肌肤滑落,浸透了衣服,显得孤零零的,充满无助。
望着沾满水珠的手掌,看着上面的掌纹,浅美真澄的眸子里,浮现出茫然与痛苦之色。
最终,连得知真相,报仇的权力也要被剥夺吗?
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知道。
说到底,自己根本不喜欢什么火之意志,也不喜欢木叶这个村子,仅仅是因为爱屋及乌,才恰巧与这里,与这里的人产生了联系。
那位火影大人,根本不了解这一切。
以为自己真的信仰什么火之意志,会为了这个村子付出生命吗?
可笑!
可笑!
可笑!
脑子里除了复仇,根本想不到之后的人生,还有什么剩余价值。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是她的那位同期生千叶白石。
对方正一脸肃穆的捧着一束百合花,走到墓前轻轻放下,随后进行了长达数分钟的哀悼。
“你和武君……也认识吗?”
在哀悼结束后,浅美真澄问出了这个问题。
从未听说过,自己的未婚夫,与她的这位同期生是熟人。
自己与他同样也不是什么熟人,只是恰好有着‘同期生’这样既不疏远,也不亲近的联系。
说到底,还是陌生人的范畴。
“不,只是我个人很钦佩藤崎上忍的为人,所以想要来拜祭一下。”
他的这番话很是古怪。
明明都不是熟人,怎么可能会产生‘钦佩’,而且还特意过来拜祭。
这在浅美真澄听来,只有满腔的怪异感。
“谢谢。”
尽管不明白对方来的目的,但浅美真澄觉得自己作为藤崎家的女主人,还是需要向对方道一声谢。
对这位同期生的印象,也有了少许的改观。
似乎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浅美同学。”
“你也是来劝说我放弃复仇的吗?”
刚有的改观,立马让她对白石的印象,再次跌入谷底。
“不,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即使要复仇,也得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太过伤心,伤到身体就很麻烦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
浅美真澄意外看了一眼白石。
白石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我想对于一个将自己未婚夫视为终生信仰,以及精神寄托的人而言,在信仰崩溃的那一刻,余后的人生,只能活在复仇之中了吧?”
说完,浅美真澄瞳孔紧紧一缩,死死的盯着白石,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在雨中与浅美真澄微笑对视的白石,周围缠绕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感。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一团迷雾包覆着他的身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白石上前了一步,充满笑意的眼神,在这一刻似乎充满了猛兽般的侵略性。
浅美真澄下意识后退,一股冰冷的凉气从脚后跟窜上了脊骨。
危险!
这个男人十分危险!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
在他面前,我什么都隐瞒不住!
脑子里不断产生这样的想法,她的眼睛里,慌乱,恐惧不一而足的开始呈现。
白石继续向着她迫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盎然。
“真是遗憾,那位火影大人,似乎还以为你是因为与藤崎上忍有着共同的目标,才走在了一起。你啊……只是被藤崎上忍救赎的寄生虫!离开了主人,就无法独自活下去的可悲寄生虫!”
噗通。
浅美真澄一下子跌坐在充斥雨水的地面上,像是被卸下了所有防御,只能任人摆弄的无助女人。
让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有忍者这个身份,自己并不是手无寸铁的女人。
忍具包里的苦无,衣服里随身携带的手术刀,都可以成为手里攻击的武器。
“不……不是……不要说了……我……”
雨幕中啜泣的女人,头发散乱,彷徨而无助瘫软在那里,无法起身。
“就算是忍者,被揭开了心理的防御,看来也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呢。”
白石蹲下身子,对着眼前这名无助的女子伸出手掌。
“不……不要……”
紧抱着身体,向后慢慢挪动身体,似乎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不敢和白石的眼眸对视。
想要逃离,但没有力气。
然而,白石只是把食指点在了她的额头上,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浅美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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