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佐助很奇怪的说道:“哥哥不是说,今天和她出去约会了吗?她还来做什么?”
佐助一句话落地,餐桌上鸦雀无声。
富岳脸上缓和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锐利的视线盯向了鼬。
“鼬,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什么,上面有重要任务,所以约会推迟了。”
鼬早已想好了说辞。
“不,肯定不是这样。你有什么在瞒着我们。”
富岳放下了碗筷,目光冷冷的扫来。
“您多虑了,父亲。”
“那集会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参加。”
“因为无聊。”
“家族的荣誉感也丢弃了吗?”
“这种家族,不足以衬托我的器量,只是这么简单。”
砰!
富岳的一张脸铁青无比。
好好的一顿晚餐,顿时变成了战场一样,严肃而可怕。
佐助在餐桌上颤颤巍巍,不敢说话,心里有些愧疚。
自己如果不说出那句话的话,父亲和哥哥就不会发生争吵了。
宇智波美琴看了看富岳和鼬这对父子,只好把佐助带到房间里,防止他看到一些不太好的情景。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富岳有些痛心疾首。
他的这句问话,就像是宇智波八代当初在会议上,质疑鼬的立场一样。
是一族,还是村子。
那样的充满怀疑,不信任,现在也充斥在富岳的眼睛之中。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鼬。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鼬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和富岳对视,眼神坚定。
餐桌上的气氛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缓和,反而越加显得凝重了。
“那我问你,你在暗部之中,得到了什么隐秘情报?”
富岳冷着脸询问。
鼬淡定回答:“事关村子机密,我无法作答。”
“这就是你所说的一族立场吗?”
“正因为我站在了宇智波的立场上,才无法禀明一切。”
鼬不甘示弱回敬着。
富岳气极反笑起来,他没想到,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长子,有一天会和自己不甘示弱的对峙。
看到鼬那张淡漠到没有情绪的脸庞,富岳心中一片冰寒。
这一刻,他彻底摸不清鼬的立场是什么了。
“你到底在寻求什么?”
“为了阻止悲剧的延续。”
鼬闭上了眼睛。
回想着自己四岁那年,在父亲的带领下,踏足战场的中心,见识到的各种惨状。
无数的流民恸哭,在哀嚎中被忍者们的战争波及,脆弱像是被人割草一样死去,那痛苦声音直击他的肺腑,震撼他弱小的心灵。
战场的惨烈,到处是人的尸体,碎裂的身躯,飞洒的血肉。
那是他永生难忘的梦魇。
那一刻,他就发誓,要阻止世界上的一切战争。
无论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
只是为了让那样的悲剧不再重复。
富岳有心无力的看着已经有了自己主张的儿子,头一次觉得身为父亲的自己,是如此的悲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子之间的信任被斩断了呢?
◎
距离宇智波一族政变的日子,正在步步紧逼。
参与的人数,每个参与者的姓名,行动路线,所准备的军备,包括如何利用人柱力,控制尾兽引发骚乱,以及最后的斩首行动如何进行,战后要如何处理,宇智波一族的发动政变人员,都做了详细的规划。
那触目惊心的准备,此刻都被鼬交到了高层的火影等四人手中。
他们拿着鼬收集到的情报,只觉得上面的内容十分刺眼。
“看来已经没办法再容忍他们了。如果他们打算以政变形式夺取政权,只能把他们当成叛贼处理掉了。”
说话的是转寝小春。
“小春,你先别冲动,事情还有缓和的地步……别过早的下决定。”
日斩组织因激动说话而喘气的转寝小春。
“日斩,别再犹豫了,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已经没办法控制了。为了村子里的村民着想,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趁早结束动乱。”
“别在鼬面前说出这种话,他还是个孩子。”
日斩斥责起转寝小春。
转寝小春略微不满的哼声,但主动权终究在火影的手中。
鼬半跪在四人的面前,低着头,脸上佩戴着狐狸面具,内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能轻易和宇智波一族展开内战,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来阻止。”
日斩依旧坚定保守的策略。
“那就将暗部和根部暂时联合起来,在宇智波一族爆发之前阻止,展开奇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宇智波。”
而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鼬是否愿意当他们的带路人。
团藏的说法让日斩皱眉。
“宇智波一族也是村子的一部分,不应用武力来裁决他们。让我再想一想,一定还有办法的。”
在日斩的犹豫之下,针对宇智波的会议,再次不欢而散。
◎
根部总部。
鼬来到了这里,站在忍之暗男人的前面。
在他身边,还有两名根部上忍,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动手的话,可以很快击杀那两名上忍,然后迅速对团藏出手,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暗杀掉他。
但理智告诉鼬,自己不能这么做。
杀了团藏,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根部基地。
在这里的根部忍者数不胜数,自己一人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会被他们围攻致死。
而且那时,他会被冠以袭击高层的罪名,成为罪无可赦的叛逃忍者。
“日斩是个虚伪的人,口口声声说要和宇智波商谈,但从来没有一次和宇智波一族商谈过。所以,你别相信他的话,到了关键时刻,第一个对宇智波下手的人,绝对是他。”
团藏对鼬说道,语气平淡。
“这就是你对止水出手的理由吗?”
鼬不甘心的质问。自己还是放不下止水的死亡。
“你知道了吗?但杀死止水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他的存在,会使得村子的平衡失去。或者说,为了村子的和平,他必须为此牺牲。但即使死了,他留下来的力量也会成为木叶变强的基石,守护着木叶。”
“无耻的说法。”
团藏嘴角微微勾起。
“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木叶着想。因为宇智波一族走到今日,是日斩纵容后的结果,止水也是。他不配当上火影,只有老夫才配坐上火影的位置。”
鼬听完这番话,只觉得和三代火影比起来,团藏的存在,真像是一团扭曲的蛆虫,丑陋而阴暗。
如果不是他一直从中阻拦,火影和宇智波一族的商谈,应该早就达成了协议,事情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所以,剩下来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宇智波一族。”
团藏脸上的表情冷酷起来。
鼬的身体一紧,虽然早有预料,但陡然听到这个命令,还是感到一种悲凉。
存续千年的宇智波一族,要在这里亡族灭种,怎么想都是一种悲哀。
千手一族,至少还有意志传递下去。
而宇智波一族呢……
鼬心中充满了顿时想要毁灭一切的黑暗想法。
就在这时,团藏脸上又露出狡猾的笑容。
“但是,你的弟弟佐助似乎对政变的事情不知情,如果你能执行这个任务的话,你的弟弟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活下去。”
给了一条死路,又给了一条不像是活路的死路。
但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死死不放。
鼬眼睛通红的看向团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理想吗?你想一想,如果宇智波一族政变成功,木叶也会损失惨重,那么,那样的场面,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团藏大声问道。
鼬脑袋嗡嗡颤动着。
是啊,如果宇智波政变成功,那么,忍界战争的悲剧,就会持续上演。
如果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那么,自己迄今为止的努力,又算什么?
岂不是十分可笑?
“牺牲一族,而拯救村子,现在是你,为了自己理想,而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团藏的言语,像是恶魔的低语,不断侵蚀着鼬的内心,让他无法呼吸。
“还记得很早以前,我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一条船上,如果有一人得了严重的传染病,身为船长的你,要怎么做,才能救下更多的人?这个你也忘记了吗?”
鼬听完后,一下子醒悟过来。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当初选择的选项是——消灭那个已经得了传染病的男人,把他丢下船,让船上更多的人活命。
“身为木叶忍者的你,一定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吧。我不想逼迫你,但是,站在宇智波一族立场,就是和一族覆灭。站在村子的立场,你和弟弟就可以活命……你的选择是什么?”
团藏默默眼前这个不足十四岁的少年,清晰察觉到对方内心起伏不定的情感。
其实,失去鼬,也不是别的代言人。
但鼬却是最合适的一人。
没有比他更适合作为自己傀儡的人选。
他的理想,他的执着,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有弱点的人,才是最容易把握的。
背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记住自己的许诺……”
鼬说完这句话,像是抽干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眼神黯然下来。
心中酝酿着悲怆,苦涩,无力等情绪。
自己终究无法反抗这个男人附加给自己的意志。
团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跳也不断加快。
多少年了,村子里最大的一根刺,终于要被解决掉了。
自从老师千手扉间离世后,他一直遵循恩师的遗志,贯彻孤立宇智波一族的对策,让这个破坏村子和平的一族,彻底从木叶之中抹除,成为历史上的一段文字。
而且,还是毁灭在自己族人的手中。
真是一件优秀的杀人工具呢。团藏望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鼬一眼。
即使在根部之中,也没有比这个少年,更出色的杀人工具了。
◎
从监视宇智波一族的任务中退出,卡卡西就比较悠闲的日子。
他的下属天藏,是个尽忠职守的暗部。
毕竟有事天藏干,这种基本策略是不是出现失误的。
身为暗部的分队长,偶尔也是需要轻松一下的。
去书店逛了一圈,发现自来也的新书还是没有出版,让卡卡西不由得暗叹可惜。
将自来也关进小黑屋里的想法,最近越来越强烈了。
“喵~”
突然一声猫叫吸引了卡卡西的注意力。
只见一只很普通的三色猫站在路边盯着自己,眼睛瞪圆,似乎在表达什么一样。
“猫咪吗……真是麻烦,我还是更喜欢狗一点……”
卡卡西收起《亲热天堂》,走到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一份烤鱼。
随后走到叫唤的猫咪身前,蹲下身子,把烤鱼放在它的面前,让它食用。
三色猫咪没有立即食用,而是用舌头舔了舔卡卡西的手指,之后叼着烤鱼,冒着优雅的步伐渐行渐远。
卡卡西站起身,很自然的离开了。
一道讯息也随之传入了卡卡西的脑海中。
——6月19号,晚七点,打开二号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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