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楼沉静的有如一条隔绝了人世,摈弃了世间一切繁杂的路。
这条路没有那些恩恩怨怨,没有那些曾经,有的是时间停滞的安宁。
付乘推着湛廉时出来,轮椅轱辘发出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好似碾碎一切,碾碎时间,走向前方的光芒。
湛廉时坐在轮椅里,他看着视线尽头,那里有束光在等着他,等着他靠近。
他眼里不再一片黑暗,里面有了光明。
付乘推着湛廉时走进旁边的病房,很短的距离,甚至一分钟都用不到的时间,那躺在床上的人便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这一刻,他感觉到坐在轮椅上的人的安静。
这样的静不沉,不暗,不紧,不深。
他整个人平静下来,安稳如斯。
他的眼里,世界里只有那床上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轮椅停在病床前,一切静稳。
付乘看着林帘,直起身体,手从轮椅把手上离开,然后,他转身,走出病房。
咔嚓,病房门关上。
一切的时光,在这一刻被分裂。
门内,时间静止,门外,时间流淌。
他站在那,安稳的看着前方。
看看,哪怕是很短的时间,这样也好。
病房里,安静形成一个泡沫,把这里圈拢。
泡沫里是一个世界,泡沫外是一个世界。
湛廉时看着床上的人,他目光不再动,里面的深夜似有了依托,那么的静,那么的安宁。
大海看着月亮,它凝望着,一眨不眨。
它不再呼啸,不再奔涌,不再翻滚,它平静的似被安抚,丝丝缕缕的渗透月光的柔和。
它想,这样一直看着,一直守着,似乎就能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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