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
杜奕相信等到自己慢慢的把屋子院子,以及外面的路和场地完全清理出来。
这条蟒蛇自然就会识趣离开。
按照山里的规矩,有无毒蛇进屋是绝对不能打的,那是送福和送财的好兆头。
只能‘请’出去。
而且在杜奕十岁的时候,害了一场大病。
得益于一株巨蛇守护的珍稀草药,从那以后他们一家都再没有伤害过任何一条蛇。
而杜奕也渐渐的发现,不知为何他从此也开始对蛇类免疫。
——
当天下午,杜奕忙着清理屋子院子,丢弃多年朽了的棉被衣服,——
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把院子里面的杂草杂树清理干净。
料想之中,那到二曲村的两男三女,也没有过来看那个溶洞。
这乱林封山数年,除非是一些胆大又执着的探险者,没有人会发疯穿过这么远的密林去看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野洞。
晚上,春寒料峭。
杜奕在厨房,用踢扇的三扇门板当柴火,点燃了火盆取暖。
“——”
在又一次看时间,已经是夜晚9点31分的时候,手机猛地一亮,然后在震动中黑屏关机。
彻底没电了。
想了想,杜奕把手里的这个破高仿智能手机的电话卡抠出来。
望着这个小小的金属卡片。
这个号码是他大三的时候,攒钱花六百块钱,买得寝室老大刘明的淘汰手机,办理的电话卡。
后来很久以后杜奕才明白,那一笔生意,刘明至少黑了他两百块钱。
同时也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像他和刘明这样出生学历智力和际遇的人,只有像刘明那种方式在城市丛林里面,钻精黑厚的活着。
才能有着一线光明的未来。
“老二,不是我说你,太憨,诺诺,钥匙!这是我在富丽华府买得房子!5月1号我就要和于丽结婚了,5月1号,可别忘了!
对了,兄弟们都说好了统一标准,不多,三千,好兄弟,一定要来啊,别让我让人到你公司去喊你!”
“你有什么资格挽留我,你能给我什么?这一个月甚至是我在养你!
杜奕,醒醒吧,这是社会,不是还在大学里面,只要长得帅,会背一些生僻的古文装逼,穷光蛋都没事儿!‘不要走’?哼,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也有脸说得出口!”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市侩,我的工资不是每月全用在家里和你身上的开销了么,我不是每天都在努力的找工作?”
“我市侩?我市侩?对,我就是一个市侩的女人!你就是找到工作又能怎么样,凭着你的猪脑子,一辈子你能买得起一间房子,你有什么资格绑架我陪你受苦?求求你收拾东西立刻从这间屋子消失!”
“胖子,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看看你的业绩,业绩!真以为自己是公司养的猪啊?下个月再这样,你就给老子滚!”
“你的身体状态非常糟糕,高血压血脂血糖,——,作为医生,我建议你要节食锻炼,尽量不要吃高脂肪的食物,——你今年才28岁——”
“结束了!”
杜奕把手里这张承载了他太多不堪记忆的电话卡,丢进烧得熊熊的篝火里面。
望着卡上的塑料被点燃,金属片被烧得通红。
最后卷缩在一起。
四年大学,十年城市的风雨踯躅。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年少不经事的笑料和羞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痛苦。
那个曾经让他愚蠢的刻骨铭心,疼得无法呼吸的女人。
结束了~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夜深人静。
杜奕睡在西厢垫着干野草的木板床上,裹着他那件一百块钱淘的羽绒袄。
明天先把院门口到码头的路清理出来,等李老赖的船经过就到镇上买被子床单米面油盐,回程到四曲南坡祭拜父母。
可怜不孝子一走十三年,不孝啊!
这次回来,就不再出去了,在此终老。
这样每年都能给父母上坟了。
真好!
想着想着,杜奕不禁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入睡。
在幽幽的月华下,小院静谧。
一人一蛇。
西厢东厢,静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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