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异常清净,没有老鼠梁上走蝎子墙角爬蜂窝屋檐挂的景象。
只看了一眼,杜奕就知道自家屋子里面,应该‘住’有一条大家伙。
不然哪能这么清静。
——
在灵龙湖这片地界儿,湖民之间的交往和关系历来古朴而传统。
讲究面子比天大。
祖上的规矩不能移。
做人要清白本分。
不去占别人便宜,自家的便宜就是天王老子,谁也别想占走一厘。
当年自己家和东邻李大发家,因为一条排水沟是东挪还是西移二三十厘米。
整整‘杠’了十几年。
遇到修整水沟,两家往往都要勇猛的吵上几架。
杜奕的妈和李大发的婆娘又蹦又跳又骂的,成了头曲不多见的‘好热闹’,甚至二曲的人都要坐船过来看热闹助威。
然而在杜奕父母去世办丧事的时候,反而是李大发一家出钱出力帮衬最多。
还有西邻巫婆李家的石榴树,有一粗枝伸进了他家的院子。
而且还不让吃!
杜奕父母在的时候,多年一直谋划想砍掉这一根粗枝。
只是害怕万一巫婆李具有神秘力量,所以才最终也没有完成。
杜奕想到这里,他又走到堂屋门口。
就看到那枝粗枝十年没见,长得更加的雄壮了,龙虬节绕的都快遮住了他家西院的三分之一。
整整十三年了!
从杜奕到大山外面的市里上高中,再到远赴他乡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在就顺理成章的在毕业的城市起早贪黑的摸爬滚打摔。
这十三年他都没有再回来过一次。
而他家的木窗依然完好,屋门锁着,却没有一个人惦记着过来‘顺’东西。
这都不能不让杜奕感慨。
“小奕,小奕!”
杜奕看得辛酸而苦涩,脑海里面不禁响起了久远的妈妈的声音。
当年院落仍犹在,已无慈母唤儿声!
杜奕眼眶湿润的看着这一切,遥远的记忆被一点一点重新唤醒。
——
看了一会儿,杜奕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瞅了一眼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不过却可以当表。
已经是中午11点。
于是,杜奕就感觉肚子饿了。
他一屁股坐在就近的一个布满灰尘的椅子上面,准备先吃些昨晚在灵龙镇住宿时买的饼干垫饥。
然后找到那条鸠占鹊巢的大家伙,把它撵出去。
最后把堂屋好好清理一遍,再从长计议。
“哗啦!”
结果杜奕近两百斤的重量,直接散架报废了这张本来就虫蛀腐朽的椅子。
“哎呦!”
摔得屁股生疼的杜奕直叫唤。
“唰唰~”
这时候,院子外面的草丛和灌木林,突然传来了一道细微而持续的声音。
包括外面屋前屋后的大树上,叽叽喳喳的各种鸟叫声,也在这一会儿完全静谧。
“回来了。”
杜奕有些懊恼的气喘吁吁站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
走出屋门。
凝目寻声望去,顿时就呆住了。
老熟蛇啊!
“滋滋~”
那头蟒蛇这时候也看到了杜奕,扬起脑袋朝着杜奕‘滋滋’的滋了几下,然后顺着东屋檐下立着的一根雕花石柱,‘唰唰’的盘绕而上。
最后从石屋屋檐上的一个通风口,滋溜了进去。
看得杜奕直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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