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狗窝上的黄鼠狼,刘顺只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这也太邪门了。
“怎么办?”刘顺低声问道,旁边的张林生和陶三也凑了过来。
“你们闭上眼睛!”佟瑶说道。
张林生一听,赶紧把眼睛闭上了,刘顺和陶三不明所以的也跟着闭上了。
可是刘顺本就是眯缝眼,悄悄的打开一条缝也看不出来是睁着还是闭着。
他偷偷的看着佟瑶要干什么,可是,等他看清楚了,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佟瑶从怀里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布带子扎到了头上,然后双手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手势,最后,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黄鼠狼,嘴里开始叨叨咕咕的念叨了起来。
刘顺挨得近,可是他根本听不懂佟瑶嘴里念叨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黄鼠狼动了,它先是把头往佟瑶这边扭过来,眼珠子圆溜溜的盯着她看,诡异的是,刘顺竟然从那个眼珠子里看出来了一丝怒意。
紧接着,佟瑶忽然手一顿,又狠狠的往另一个方向一指,嘴里低喝道:“哈拉给,葛母气!”
声音似乎带着一股穿透力,黄鼠狼一下子就像炸了毛似的,转身往佟瑶指的方向跑了。
佟瑶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摘了额头上的布条,“好了!”
几个人睁开眼睛,发现黄鼠狼已经不见了,嘴边的笑还没出现,屋里就听见佟瑶爸爸的声音:“都给我进来!”
一听口气,四个人就知道被发现了。
打开屋门,低着头,四个人走了进去,站到了佟瑶爸爸的面前。
“是丫儿来啦!”炕上的老太太说道,“上炕来,地上凉!”
佟瑶看了她爸一眼,转身就脱鞋上了炕,“吴奶!”
“啥功夫到的啊?”老太太看着年龄也不大,可是那个眼神……
刘顺忽然恍然,原来老太太是个瞎子。
“生子!你怎么这么胡闹?带着两个小哥们儿,啥地儿都敢来?”佟瑶爸爸没办法,只能教训张林生。
“佟叔,我们就是想过来看看!”张林生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看我回去告诉你爸,让你爸把你屁股打八瓣儿!”佟瑶爸爸故意凶巴巴的说道。
“噗嗤!”刘顺没忍住笑出了声,“佟叔,您别怪他,都是我们好奇!以后不敢了!”
刘顺在家里没少挨收拾,不管什么事情,先认错准没错。
果然,佟瑶爸爸一听,“你看看,都一般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去吧!都上炕去暖和暖和去!”
三人一听,立刻就笑了,嘻嘻哈哈的脱了鞋上了炕,热乎乎的炕头上,几个人围着瞎眼老太太嘘寒问暖的打着招呼,另一头炕梢,四丫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佟瑶爸爸瞪了佟谣一眼,佟瑶一吐舌头,父女两个心照不宣的都没说什么。
老猎户第一个先从外面回来了,一看炕上多了四个人,先是一愣,等看清是佟瑶和张林生后,脸上露出了笑意。
“都来啦?”他说道。
“吴爷,这两个是我京都的朋友,跟我一起来林场玩的!”张林生赶紧介绍。
刘顺和陶三爷赶紧叫人:“吴爷好!”
“嗯,好!你们坐着!”老猎户点点头,和佟瑶爸爸使了个眼色出去了。
到了外面,另外那些人也差不多前后脚回来了,佟瑶爸爸说道:“辛苦大家伙儿了,没事儿了!”
“好了?那就好!”
这些人一听,都松了口气。
见事情都结束了,佟瑶爸爸回屋喊上四个人一起回去了。
果然,回去后,张林生接到了他父亲严厉的训斥,刘顺和陶三也跟着低着头挨训。
佟瑶爸爸就坐在旁边听着。
“不是早跟你说过?这种事儿别往前凑,别往前凑,你今天竟然还带着你倆朋友去了,你自个儿说说,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怎么跟他们京都的父母交代?”
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像个小孩子似的被大人教训着,还不能不听。
等晚上回到屋子里,刘顺才从张林生嘴里得知,原来,东北这个地方,孩子从小就是从挨打中练出来了。
像今天这样的,只是动口没有动手的情况,那也是因为孩子大了,打不动了。
听得刘顺和陶三哈哈的笑个不停,笑过后,刘顺回想着之前见到的诡异一幕,忍不住问道:“佟瑶和他爸……”
张林生也收起了笑容,好像不太愿意说,但还是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她家……跟别人家不太一样,她家是满族人!”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张林生没说,但是刘顺家族底蕴深厚,瞬间就猜到了些什么,看了陶三一眼,不说话了。
满族发源地在东北,前身是女真族,而他们信奉的是萨满教,以信奉一些动物为保家仙儿,熟知的就是:狐黄白柳灰五仙儿。
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一些大仙儿,以跳大神为主,给一些生了莫名其妙病的人,驱邪治病。
虽然后来被说成是迷信,但在刘顺看来,更像是草药医生加心理医生的结合体。
萨满教最早可追溯到原始社会,也是人类发展史上最早期的宗教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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