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一把甩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倔强说道:“他是镇长,就要以身作则,说话算话,不然大家凭什么听他的?”
陈金水恨不能把他那张嘴撕烂了,前前后后几句话就让他颜面扫地,威望全无。
可是他能怎么做呢?身为镇长,总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不愧是林语堂的儿子,真是一个扫把星!
“叔,叔,你别生气。”陈江河一看自己不出面化解矛盾不行了,站出来说道:“别说我没资格,有我也不当的,我就是想带大家赚点钱,日子不要像以前过得那么苦。”
林跃又抛出一个问题:“鸡毛哥,你想带领大家赚钱,可是镇长不让啊,那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听他的,不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大家不服他,那他就没资格做镇长,不是吗?”
好家伙,这小子的问题,刁钻的可以。
陈玉莲扬起手来作势欲打:“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林跃低下头再抬起来,眼圈红了,那泪珠子说来就来,在眼眶里转啊转,一面哽咽着说道:“爸爸……爸爸不要我们了,回到家舅妈天天欺负我们,上次你去求镇长找我,他……他为了不耽误县里的学习班,不管事,踢皮球,让你去派出所报警,现在……现在鸡毛哥带着我们赚点钱,他……他又要从中作梗,我……说几句实话,你就要打我,想过好一点怎么……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这么一讲,陈玉莲哪里绷得住,扬起的手落下去,一把抱住他,手从后面搂着脖子,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妈不打你,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妈没能耐……”
这一幕看得大家鼻子酸酸的,心情很难受,对于胡丽和陈金水的愤怒也水涨船高。
胡丽和婆婆闹分家的事传出不久,木匠媳妇儿便跟人讲了她去送肉饼的遭遇,说胡丽的鸡死了,明明是黄鼠狼咬死的,却把罪名强安到林跃头上,还以此为契机跟婆婆分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反正胡丽一家四口把七口人的地全占了,赡养父母的事反倒归了陈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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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孤儿寡母的,在家受欺负不说,没想到陈金水作为镇长也不可怜他们,这边人命关天,他还有心思去县里参加学习班?如今又想阻挠大家做小买卖,把孤儿寡母好不容易得到的收入来源给断掉,这是人能干的事吗?怪林跃当众指责他没资格当镇长吗?
有几个人面带仇恨看着陈金水,镇长怎么了?镇长就能这么欺负人吗?
陈金火、陈金土几人对胡丽一脸鄙夷,她都把小姑子欺负得这么惨了,刚才鸡毛多给了陈玉莲一毛几分钱,还在那边不开心瞎叫唤。
“咳,大家听我说两句,听我说两句。”陈金水平举双手,往下压了压:“其实大家误会了,我呢,这次去县里学习,就是奔着领悟改革开放的精神去的,现在政策好了,前两年我们推行了家庭联产承包制,村民们有粮食吃了,现在谢县长又大力支持我们经商赚钱,看到湖清门没有,县里正规划着建一个小商品市场,跟武汉的汉正街学习,也让咱们义乌人有个安安心心摆摊做生意的地方,所以你看,我没说不许大家赚钱嘛。”
镇长服软了!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他打出县长的旗号,透露了学习班的研讨内容,但是大家都知道,陈金水属于不得已而为之,不然刚才进门的时候为什么哭丧个脸,如今被林跃将了一军,眼看就要犯众怒,方才改口支持大家赚钱。
“好了,你们继续发钱吧。”
陈金水背着双手,面带微笑走了。
不过一出门他的脸就拉了下来。
确实,这次去县里学习,研究方向就是怎么改变思想,让大家放开手脚去做生意,去赚钱。但是之前他把大家管得太严了,前两天还对村里人说不要学佛堂镇、溪坦村,柳青那边的人跑去县里摆摊,还把袜子王骆玉珠抓了典型,前后也就一星期,他就改口了?也太没立场了。
细细算来,今日损失有三。
一呢,说明他没有陈江河有远见,属于后知后觉的保守派,不再代表先进,跟村民,也跟县领导的想法背道而驰。
二呢,被一个小孩子当众揭短,他的威望大受影响,连一个小孩子都敢控诉他的行为,以后别的村民还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吗?
三呢,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以后他再承诺个什么事情,还有几个人会信?不仅信用大降,而且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心里难受的很。
所以今天遭遇了重大挫折,同样也是一场人生危机。
不行,这个场子得找回来,不然他这个镇长的脸往哪儿搁?
陈金水认真思考片刻,有主意了,那小子不是嫌他不让大家做生意,陈玉莲就没有了挣钱的机会吗?那他就给鸡毛约法三章,以后不让他带陈玉莲玩儿,一边是自己的养父,一边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堂姑,听谁的话,向着谁,这个选择题难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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