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舼
邵敬文走到他身边,带着三分内疚说道:“杜东海来了吗?”
“来了,在经理办公室,现在应该还没走。”
“那你……答应他了?”
“怎么可能!”
林跃说道:“你看我是任人威胁的那种人吗?”
邵敬文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唉。”
“这有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事杜绝不了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打官司吧?反正我都退休了,也不怕得罪杜东海那些人,我帮你出庭作证,证明杂志社这么多年来没帮过吉膳堂一点忙,还每年分走20%利润,应该可以赢得。”
别说,这老头儿还挺实在,而且有担当。
林跃拍拍他的肩膀:“心意我领了,这事儿吧,不用整那么复杂,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耗在打官司这件事上,甭管是谁,想从我身上咬一块肉下来,先要做好崩碎门牙的准备。”
邵敬文正要回应他的吐槽,上面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杜东海带着后勤主任和那名年轻人来到大厅,看到林跃和邵敬文,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
“不就是個饭店吗?我们自己干!”
林跃说道:“好啊,开业那天我叫人买俩花篮送过来。”
杜东海瞪了邵敬文一眼,带着他的人气呼呼地走了。
“邵主编,我想知道这事儿王友泽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目送三人离开,林跃转移视线到邵敬文脸上。
“老王,他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也不好得罪杜东海,所以……请了病假。”
“好,我明白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承担后果,冤有头债有主,我总不能戕害无辜不是?”
邵敬文脸色一变,听周秉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报复杜东海吗?这……可能吗?
“周总。”
丁霞打断两个人的交谈:“如果吉膳堂不开了,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不只是她,意识到发生什么的前台和迎宾眼巴巴地看着他,要知道大家都指着吉膳堂吃饭呢。
“当初和邵主编谈得时候,租期是从装修完毕开始的,算算的话,还有一个多月,过年这段时间正常营业,之后确认一下大家的意向,不想跟你继续干的按照N+1的标准发遣散费自谋生路,想跟你继续干的……三月中旬前往北京参加培训,往后的安排我另行通知。”
“N+1?什么叫N+1?”邵敬文问了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
林跃给丁霞使个眼色,要她跟邵主编解释,自己则走到饭店门口,望着外面沉默不语,邵主编和郑娟一听金土地杂志社的人动歪脑筋都很紧张,为吉膳堂可惜,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根本就没当回事。
一呢,一年盈利十万的吉膳堂对于郑娟这样的人而言是个庞然大物,可是对于深成集团来讲,只是商业拼图的一个小单元;二呢,就像他为丁叔出钱出技术在吉春做工程一样,吉膳堂就是一个拿来培养餐饮人才的试验田,毕竟要改变人的思想还是得从实际出发,现在人才储备够了,吉膳堂这个舞台嘛……小了点;三呢,早在决定挂靠在金土地杂志社名下获得经营权的时候,他就预料到可能会有经济纠纷,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多?”邵敬文走到他的身边:“秉昆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人不在吉春,吉膳堂也一直正常运转,没出过大的纰漏的原因了。”
林跃没有回应他的感慨,依旧平视远方。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他指了指斜对面的四层楼:“看它。”
“它有什么好看的?”
邵敬文对它很熟悉,电线厂的旧楼,杂志社的老邻居,已经建成十多年,外墙的漆都脱落了。
“当然好看,因为我三个月前把它买了下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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