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把东西往她手里一拍:“来,这是爸爸给你的压岁钱。”
姜小果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手里的大红包还有露出封口的一沓人民币,整个人呆在原地,心头的火焰像被一盆冰水浇落。
“走了,除夕夜要回老家,那么我最疼爱的女儿,明年见。”
咔嚓~
房门开启。
咔嚓~
房门关闭。
直到这时姜小果才清醒过来,把红包往桌上一丢,跑到玄关将门推开,循着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喊道:“你个王八蛋天天捉弄我,不捉弄我能死吗?”
啪嗒~
啪嗒~
啪嗒~
回答她的只有渐不可闻的脚步声。
姜小果跺跺脚,关上门回到餐厅坐下,望着桌子上没吃完的饭菜,心里有点堵。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完事往前一趴,把脸埋在臂弯里,感觉羞死了,因为刚才有一种他如果不走该多好的感觉。
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过春节快十个年头了,只有今天希望能多一个人在。
“口口声声喊人家女儿,你倒是做一个称职的爸爸啊,这算什么?”
姜小果把红包推到一边:“谁要你的臭钱。”
不过几秒钟后又换了一副态度,把里面的钱拿出来数了数,2500块,还挺多的。
不对,十个二百五?
……
大约在同一时间。
威海环翠区。
梁爽看着干净的夜空,感觉有些冷清,小时候过年还能听到鞭炮声,偶尔会有烟火晚会,但是近些年来,春节的味道淡了很多,或许只剩电视节目还在极力渲染过节的氛围。
“奶奶,你说爱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到底该如何区分?”
旁边戴着老花镜,拿一部手机在那思考孙女刚才教学内容的老太婆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
“爽啊,是在同学会看到了以前喜欢的人了?”
梁爽摇摇头。
“什么喜欢,爱啊的,奶奶不知道,奶奶生活的那个年代,两家老人觉得对方孩子不错,扯上几块布,盖两间砖瓦房,再置办点生活用品,这婚啊,就结了。”
“那……你喜欢爷爷吗?”
老太太把手机放到一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女的问题:“我只知道每当过节的时候,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总觉得少点什么。”
“这样啊……”
“爽啊,我看你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去参加同学会回来也没有个笑模样,怎么了?有男朋友了?想他了?”
“哪有,奶奶,我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不想跟那些张嘴闭嘴考研考公结婚生子的同学一样。”
“真的吗?”
梁爽有些心虚,不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爽啊,你要想去找他,过了年去就是了,你爸和你妈那儿我去说。”
“奶奶,你在说什么啊。”
“这回来有半个月了吧,光是东北冷不冷,过年最低气温能到多少度的问题你就问了不下七遍,有些事骗骗你爸你妈还行,想骗我?”
老太太摇摇头,慈祥中带着一丝坏笑。
梁爽向来嘴硬,就算是最亲爱的奶奶,在这种问题上也不会让步:“我那是心疼我爸总是到那么冷的地方出差。”
“是吗?爽啊,你以前对你爸可不这样。”
“我……这不是长大了嘛。”
老太太知道再说她就急眼了,便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
除夕夜。
成都浣花溪。
段家宝和段振宇坐在一边,段父、段母坐在一边,中间的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什么澳龙,猪蹄,鸡爪,帝王蟹,酱鸭,腊排骨……都是硬货。
“来,宝宝,你看你,都饿瘦了。”段母掰下帝王蟹的一条腿放到女儿的盘子里:“来,多吃一点,补补身子,你们年轻不觉得什么,等老了就知道了,真要伤了元气,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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